眼前的这一幕很诡异。桑桑过来帮顾晓曼照顾孩子，还会自掏腰包订米其林外卖，还要苦苦央求顾晓曼不要让她走。
晓曼很快就做出了判断，肯定是桑桑拿了霍燃的好处。
“说吧。”晓曼坐下来，问桑桑：“他给你开出什么条件？”
桑桑倒是个痛快人，她性格也是直来直去的，跟晓曼在卡西欧一起工作的时候关系很好。“晓曼，我想不到霍少竟然真得看上了你。”
那日顾晓曼在卡西欧勇斗“王抠门”，两人为了五千块的餐费打到天翻地覆，霍燃却主动买了单。
当时卡西欧的同事们就私下里议论，说霍燃可能看中了顾晓曼。
没想到此事变成了真的，霍燃竟然主动找到了桑桑，开出优厚的条件，只为了让她去帮顾晓曼照顾孩子。
晓曼冷着脸，没有说话。
桑桑坐到她的旁边，轻轻地摇着她的胳膊，“晓曼，你就让我留下吧。我帮你照顾甜甜，也得了好处，我们俩都不吃亏，何乐而不为呀！”
晓曼不为所能，继续追问：“你还没有回答我，霍燃究竟许了你什么好处。”
桑桑看顾晓曼的脸色，知道如果她不把话说明白，这事儿是没完了。跟顾晓曼同事这几年，她最清楚她的性子了。
“哎呀，你这驴脾气。”桑桑没有办法，只好如实交待。“给了我一张三十万块的支票，满一个月之后再拿二十万。另外还许诺给我一个跟海宴同台演出的机会。”
这条件的确十分优厚。尤其是跟海宴同台演出的机会，对于长期辗转各种娱乐场所的流浪歌手来说，简直比月薪三十万的待遇还要诱人。
晓曼郑重地告诉她：“我跟霍燃有仇，所以不可能接受他的恩惠。不过，如果你主动跟他请辞，我可以跟海宴推荐一个机会给你。”
“你认识海宴？”桑桑美眸里满是惊奇。
“我现在是他的钢琴师。”晓曼撇嘴，自信地道：“韩经理炒了我，我总得另谋高处吧。”
桑桑惊奇地叹道；“晓曼，你太厉害了！这也是霍燃帮你的吧。”
提起霍燃，晓曼很不高兴。“都说过跟他有仇，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
让她生气的是，桑桑说对了，这份工作的确是托霍燃的面子找到的。
“不过，我要跟海宴推荐你的话，跟霍燃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晓曼冷冷地说道。
“知道了，你跟海宴关系匪浅，跟霍燃什么关系也没有。”桑桑在娱乐场混的，性格当然很灵活，又了解顾晓曼，当然不会跟她犟下去，就笑眯眯地道：“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总不能再厚着脸皮过来。好吧，待会儿我就跟霍燃请辞，不惹您大小姐生气了。”
晓曼这才露出笑容，解释道：“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我跟霍燃真得不共戴天。”
“哇，不共戴天。”桑桑耸耸肩，好奇地问：“他是把你奸了吗？”
“桑桑！”晓曼忍无可忍，指着门口说：“别再让我看到你。”
桑桑拎起包，撇嘴道：“这就走。你别忘了跟海宴提一嘴我的事儿。”
＊
等到桑桑走后，晓曼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已经凌晨了。
她无力地瘫在沙发上，伸手拉过一条夏凉被，决定今晚就在沙发上睡了。
躺下来，她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令她痛彻心肺。
为什么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情呢！
这么想着，她就忍不住流出泪来。哭了一会儿，她含泪入眠。
*
“妈妈，妈妈，”耳边一直响着甜甜的声音，依希在梦中。
“妈妈，妈妈，你醒醒啊。”甜甜继续在她耳朵喊。
晓曼一个机灵醒过来，看看天已大亮，甜甜背着小书包就趴在她的面前，用小手摇晃她。
原来她就躺在沙发上睡了一夜。晓曼赶紧爬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目，再看看墙上的挂钟——八点半！
“我的天！又迟到了！”晓曼在心里一阵哀号，赶紧跳下沙发，跑去洗漱。
“妈妈，甜甜的肚肚饿。”甜甜背着小书包看起来要出门上学的样子，但她表示：“冰箱里还有桑桑阿姨带来的外卖，特别好吃。”
晓曼一边洗漱，一边对她对划了一个手势OK。
反正她都已经跟海宴递交了辞呈，再迟到一次也不算什么了。至于甜甜……上幼儿园嘛，迟到一会儿也不算什么。
晓曼一边洗漱一边在心里窘窘地自我安慰着。
等到收拾利索，然后进了厨房。
冰箱里有桑桑昨天打包的晚餐，的确十分精致，放微波炉里热一下，再热了两杯牛奶，权作早餐了。
娘俩吃过早餐，晓曼把甜甜送去幼儿园，就赶紧驱车赶去咏颂传媒大厦。
这次，不止晓曼迟到了，整个乐队都迟到了，因为大部分乐师还躺在医院里观察呢。
海宴见到顾晓曼，并没有指责她，而是关切地问道：“你今天不需要请假吗？”
晓曼摇摇头，说：“我没事。”
今天倒是不用排练，但约好了一个广告，就在咏倾传媒拍摄。
晓曼又充当了临时助理，跑前跑后地忙活着。
拍摄过程十分顺利，因为海宴不但相貌精致，而且气质绝佳。可以说，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堪称完美。
海宴雅正端方，每一个角度看过去都没有任何的破绽。
晓曼终于明白了，有一种天生为荧幕而生最耀眼的明星。
化妆、准备、拍摄，所有工作完成之后，已经过午了。
海宴换回自己的衣服，对晓曼说：“今天辛苦你了，我请你吃饭。”
晓曼心里一动，就点点头，说：“我请你吧，因为……我有点事儿要麻烦你呢。”
*
传媒大厦旁边的餐厅，环境格调都相当不错。
晓曼第一次过来，但海宴却是轻车熟路。
他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不让任何人认出他来。
坐下来的时候，晓曼不由在心里暗暗叹气。看来明星也有明星的苦处，出门都得小心翼翼。
海宴点了几个招牌菜，晓曼也像征性地点了几个。
等菜的时间，海宴摘下口罩，问她：“你有什么事情要麻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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