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茶杯捏碎，君墨的意识才一点一点回笼。
“皇上！”刘公公看到这样的情景，赶紧上前去查看君墨的情况。
“无妨！”君墨抚开刘公公的手，站起身走了过去。
一个黑色的罪字赫然印在江凌玉左额的位置。
此刻江凌玉早已昏迷不醒，血顺着针孔流满了半边脸，若非尚有微弱的气息，真与死人一般无二。
君墨没有去理会在一旁依旧有些恍惚的林小将军，他掏出自己的手帕弯腰轻轻地擦拭着江凌玉脸颊上的血渍，就连眼睛流露出来的目光，都异常温柔。
手帕在那个罪字上停留片刻，又慢慢挪开。这张夜夜都闯入自己梦乡的脸，终是被自己亲手毁了。不止是脸，他的一切似乎都自己被自己毁了。
他背叛了自己！这就是他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他是自己的，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即便是变成森森白骨，他的身上，始终都刻着属于自己的印记。
君墨将占满血迹的手帕扔至一旁，直起身吩咐道：“把他所以衣服全部扒掉，伤口上些药，放到朕的寝宫去，宣太医来给他瞧瞧。”
“皇上，您……”林小将军不明白君墨为什么会下这样的旨意，若说君墨恨江凌玉，可刚刚眼里的温柔断然不是装出来的，而且竟然还把对方安置在自己的寝宫，可若说不恨，又怎会把人弄成这个样子！
君墨读懂了林小将军的眼神，却没有想要替他解惑的意思，只是轻声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行刑之时，他同你说了什么？”
“他……说臣兄长之死是他所为……”
“就只说了这些？”
“皇上……”林小将军双膝跪地，有些惶恐地低下头。
“你快起来，朕没有怪你的意思！”君墨扶起林小将军，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没落地走出了刑房，这个世界上，果然只有江凌玉，最懂他的心！
别看江凌玉跟君墨关系亲密，却从没进过君墨的寝宫，刚醒来时，还有些恍惚是在梦里，直到发现自己不着寸缕在皇上寝宫时，绝望的感觉有如洪水猛兽将他一点一点吞食殆尽。
他轻轻摸了摸额头上凹凸不平的字，为什么没有在那个时候死去？为什么还要让自己醒过来面对不堪与痛苦！
“将军，该吃药了！”一个宫女恭恭敬敬地端着药跪在他的身旁。
虽然对方低些半个脑袋，可江凌玉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宫女眼熟。
“我们，见过面？”江凌玉有些不确定地问。
“将军，奴婢是小柯阿，您不记得了吗？”
“小柯……”江凌玉恍然大悟，自己还是君言侍读的时候，曾经见过一个小宫女，是叫小柯，当时小柯年龄尚小，干活时也经常被欺负，江凌玉央求君言跟他母妃求了请，把小柯调来君言身边服侍，再后来君言封王出了皇宫，也就没有了小柯的消息，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上！
“将军，一别多年，没想到将军……”小柯说着说着就带哭腔。没有人知道，小柯从跟在君言身边时，就喜欢上了江凌玉，只是身份悬殊，让她不敢逾越，及时后来在宮里偶遇，她也只敢偷偷看江凌玉几眼，而江凌玉，却从没注意过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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