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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狸中文网 > 郁岑然南桥 >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用留门
 
一听,展馨急了:“还要喝!南桥,你自己说说,你这一晚上到底喝了多少杯了!还喝,你还要不要回家了!”

对于一个平时滴酒不沾,最爱的饮料是花茶的女人来说,喝这么多的酒,不伤脾胃才怪。

“展馨,你别拦着我。”

“你是不是傻啊,是不是傻!”

展馨长叹一口气,很是无语,看着眼前的南桥,痛苦得撕心裂肺的这幅模样,展馨说不心疼是假的,她在想,到底要不要告诉南桥,告诉她郁岑然曾经为了她坐牢的事情。

张张嘴,嗫嚅着,两片薄唇上上下下好几回,话到嘴边,展馨还是没能说出口来,她知道现在的南桥已经无比脆弱,知道真相,对于此刻的她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那件事的真相,此刻的南桥绝对承受不起。

最终,还是只能叹气,展馨没再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干脆走开,过了一会儿折身返回,手上抱着一听啤酒:“说到买醉,还是喝啤酒最爽。”

说着,麻利地揭开箱子,拎出几瓶啤酒,开了盖子递到南桥手里,自己也拿了一瓶:“何以解忧,唯有干了!”

“干了!”南桥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很感谢在这个时候还能有一个好朋友,陪她疯,陪她闹,还是那种无条件的支持:“今晚,不醉方休。”

“好。”

于是,酒吧的一隅,两个女人不再言语,各自对着啤酒就是猛灌,喝得那叫一个急,像是在互怼似的,南桥早前已经喝了不少,因此,展馨还没开始醉呢,这边南桥已经要不行了。

糊涂的不要不要的,南桥喝到最后,脑子里基本上就只剩下一团浆糊了。

美艳的脸庞酡红,到番茄红,再到猪肝红,红唇更是鲜艳欲滴,要不是展馨在一旁凶神恶煞助阵,旁边的那些臭男人可就蹭过来了。

南桥趴在桌子上,全身无力,软趴趴地,嘴巴一直在张张合合着,好像在呢喃着什么,展馨凑过去听,竟然是:“郁岑然……郁岑然……郁岑然……”

这丫头,竟然到了喝醉的时候还一直在喊郁岑然的名字!

展馨对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又是无语,又是心疼,两个相爱的人,怎么就那么能作呢!非得把自己闹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展馨弯下腰,低下.身子,凑近南桥,轻轻喊道:“桥儿,乖了,我们不喝了,回家好不好?”

没有得到回应,南桥应该是没听到,展馨又重复了几遍,依旧是没有得到任何答复,无奈,展馨只好伸手去架着南桥的两条胳膊,谁知道刚一碰到,女人立马就大喊起来。

“干了,干了,不醉方休!”

突如其来的一句,展馨被吓得够呛,差点从高脚凳上摔下来,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抬眸,看到南桥转过头来,眯着眼睛指着自己:“喝不喝,你喝不喝,是不是想当逃兵……”

“没有,哎哟,我的姑奶奶!”可真是够折腾的。

好不容易将喝醉昏死过去的南桥扶到沙发上坐着,展馨已经累得浑身无力了,严寒的冬季,她的全身累得蒙上一层薄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跑了一场马拉松。

没办法,刚刚南桥不肯走,现在睡死过去就更不可能了。可这是酒吧,女人怎么能睡在这里,这家总还是得回的啊!

展馨抓着脑袋,很是烦恼,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弯腰在南桥的包包里翻找出手机,划开屏幕,很快找到郁岑然的号码,拨打出去。

……

郁家别墅内。

郁岑然坐在沙发上,面前的巨大液晶屏幕闪烁着,一个一个频道接着换,郁岑然手握着遥控器,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也是半点内容都看不下去。

厨房门口,张管家切好了水果,迟迟不敢出去,自家少爷自从回家几个小时内就一直是这幅心神恍惚的样子,电视节目都轮着换了几十回了,每一个的停留时间都不超过三分钟。

事实上,郁岑然自从办完手续回来之后,便一直坐在这客厅里,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回荡着,颇有些瘆人。

“少爷,吃点水果吧,我让下人泡杯牛奶给您,喝了好休息。”张管家神色很担忧。

郁岑然揉了揉太阳穴,突突的跳,拒绝:“不用了,我再看一会,自己会注意的。”

“……好吧。”

没有人知道,其实郁岑然不是不想休息,他是根本就不能离开客厅!这么偌大的别墅里,竟然每一处都充满着南桥的身影。

厨房里,似乎还有她的背影,淡黄的灯光从上面打下来,柔和了轮廓,南桥会转过身来对他笑:“马上就好了,鸡蛋羹,我知道,你不吃葱花嘛。”

卧室里,似乎还有她的呢喃碎语,明明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是比嘴巴还要更诚实一些,郁岑然仿佛还能感受到她……

后花园里,似乎还可以看到她蹲在地上,认真地检查花草的状况,啧啧摇头,为枯萎无可救药的花种感到惋惜。

就连这客厅里也没能放过郁岑然敏感的神经,即使已经尽力麻痹掉所有的感官,郁岑然却是忍不住去想,想到南桥枕在他的大腿上,一人看书一人看电脑办公的惬意场面……

如果不离,那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的吧。

脑海里刚刚冒出这样的想法,郁岑然心中涌起无限烦躁,抬手,不轻不重地揉着眼角,发疼,发酸,发紧,揉.捏着,却也没有得到舒缓。

客厅的落地窗旁,牧羊犬小贱和小萨摩小心还在玩耍着,房间内的暖气供应很足,两条狗狗懒洋洋的趴倒在羊绒地毯上,蹭着,四脚朝天,舒服得很。

郁岑然睨了一眼,走过去,薄唇中溢出一阵冷嗤,忽而抬脚,一下子踹在小贱的肥屁股上,不重,足够让它清醒过来。

受到惊吓,小贱忽的一下站起身来,怒目圆睁,汪汪汪叫了几声,直到发现踹它的人是郁岑然,这才瞬间蔫了其实,耷拉着脑袋呜咽一声,躲到角落里去。

睡在旁边的小心也被吓醒,感觉到主人不愉快的情绪,小心很懂得讨人欢喜,忙伸展着小短腿走过去,毛茸茸的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郁岑然的裤管。

它还在玩耍,撒娇,却不知道最疼爱自己的女主人已经不在了。

叹气,郁岑然打了个响指,让张管家过来:“明天得空了,你把这两条狗打包了,给南桥送过去。”

张管家一愣,没反应过来:“可是,少夫人……南桥小姐上次指明要,少爷您都没舍得给,这次,怎么……”

郁岑然又是嗤了一声,冷笑:“不舍得,我什么时候变成一个爱狗人士了?”

顿了顿,眉宇间的忍耐已经消失殆尽,他的声音都蓦地冷了好几度:“本来就是她要养的,谁的狗,谁自己来养,我们郁家不做慈善机构爱做的事情。”

张管家点头,不敢反驳:“是。”

视线落在张管家离去的背影上,郁岑然目光冷沉,深深沉沉,很难看出眼底的情绪。勾起手指,从沙发下拉出一盒子的白酒,郁岑然选择用酒精麻醉自己。

他是商界的巨人,应酬少不了,酒量也非凡,几瓶白酒下肚,竟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郁岑然摇头,有些挫败,颀长的身躯站起来,绕到酒柜旁,从里面挑选了一支上好的伏特加烈酒,度数很高,喝一口,还是失望。

别人是以酒消愁,郁岑然却只能呵呵干笑了,他竟是越喝越清醒,脑海中残存的痛苦太过强烈,根本就没有办法自我摒除,快要疯了。

脚底下堆摆着很多酒瓶,东倒西歪的,郁岑然半躺在沙发上,衬衣的纽扣微微解开两三个,露出一片小麦色的结实胸膛,他的手里拿着一个酒瓶,还有半瓶没有喝。

当手机震动的时候,郁岑然没有接,没有心情,更不想腾出手来够茶几上的手机,尽管只有那么一点距离。

电话,响了一个,没接,那边的人像是卯足了劲似的,锲而不舍地一个接着一个打,郁岑然终于很没耐性地爆了粗口,长臂一勾,将手机捏在掌心里。

只那么一眼扫过去,视线落在来电显示的屏幕上,郁岑然的眸子一下子睁大,怎么……是南桥?

郁岑然看着南桥打过来的电话,迟迟没有接听,犹豫了很久,心里一股酸涩感油然而生,他是有多可笑,竟然产生了幻觉。

是有多希望南桥打电话过来!

郁岑然摇摇头,嗤笑,正想把手中的机子扔掉,那边忽然按断电话,然后,很快再次响了起来,熟悉的旋律,手机铃声还是南桥帮忙选的。

郁岑然这才突然反应过来,按下了接听键,先传入耳中的是那边嘈杂的音乐声,紧接着,一个略显着急的女声透过电磁波传入耳中:“南桥喝醉了,你快来帮忙!”

只扔下这一句,再没有言语,郁岑然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边就呼地一下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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