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羽音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你果然是喝醉了，事情都分不清了，你祝福我，我怎么会生气呢，再说，酒我也没喝啊，最后还不是被南池全喝光了。”
姜子落觉得刺眼，她提到牧南池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变得温婉可人。
好像真的在因为他的祝福而高兴。
姜子落更加无话可说了。
她都这样回答了，他还有什么借口可以再说？
心中叹息，也为自己这一刻的笨拙而懊恼，不懂得该怎样和一个女孩子相处，这样的时刻，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误会。
这一刻，他反而又希望她宁愿是生气的。
起码这样，他还有了与她说话的机会。
与她并肩而站，沉默中，他掏出一根烟，默默点燃，吸着。
肖羽音嫌少看见他吸烟，一次两次，还是三次？或许连一次都没有，是她记反了，将牧南池吸烟的样子，记成了他。
这样近距离的看他抽烟，是第一次。
细长的烟被他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修长的手指白皙光滑，好看的像个女人的手。那样的大掌，是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有朝一日，能握着他的手，感受着属于他的温软。
是她过去里，一度成为她梦想的事。
如今想想，当时真天真烂漫，他的手，岂是她想握就能握住的。
姜子落吞烟吐雾，一口接着一口，动作老练，看样子，平常应该也不少抽烟。
但他的手指之间，并没有残留那种黄黄的尼古丁痕迹，手指干净的一尘不染，就像他给予人的印象，干净，高洁。
从她第一眼见到他时，就觉得，他气质如兰，是她生命中认识的那些男人里，最耀眼的一个。
一根烟结束，姜子落又抽出了一根，侧着头点燃烟，眸光瞥见肖羽音，才察觉，她也正看着自己。
他一怔，握着打火机的手一松，火光灭掉，嘴里的烟，也被他抽了出来，“抱歉，实在忍不住就抽了根。”
肖羽音嗓子干痒，只笑笑，没说什么。
还好这是在酒店门口，冬天风大，一吹，也没剩什么味道。
她看了看手机，牧南池和赵地去厕所已经有一会儿了，怎么还没过来？
姜子落看出她的心思，似是无意的说：“等牧南池吗？我刚才来时，看见他和沈苏茉在一起。”
沈苏茉？
肖羽音一愣，她胆子可真大，对她做了那样的事，还有脸来。
“是吗，那我过去找他们。”她说，抬步离开。
姜子落收烟的动作一顿，想也不想就拉住她，“羽音！”
“怎么了，还有事？”她问。
他没事，但不想她离开，叫他将这话说出来，他又做不到。
两人这样干耗着。
肖羽音在他熠熠生光的视线中，抽回自己的手，“要没事，我那走了。”
她急着过去，沈苏茉在那边，她怎么能轻易让沈苏茉离开。
最起码的账，该算算了。
“羽音！”姜子落仿佛酒气上头，脚下踉跄，追上肖羽音的步伐。
他走路的样子摇摆不定，肖羽音看着都感觉惊心了一把，下意识伸手去扶了一下他，“小心！”
姜子落虽然脸色酡红，却并没有真的彻底醉下去，他只是想要追上她，着急中，才会被自己的脚绊住。
但这个意外，反而让他高兴起来。
肖羽音关心他，这是他从她担心的眼眸中，所读取出来的信息。
“羽音。”他反手，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双臂紧紧扣着，“你和牧南池在一起，是真的吗？”
他问，声音沙哑，带着期盼。
“对不起，我只是，太意外了，脑海里乱糟糟的一片，所以，才会在酒桌上对你那样。”他说出自己的心声，抱着她的手更紧，害怕一松手，她就远离自己。
“是他逼你的，对不对，没事的，有我在，我会帮你的。”他声音低了几分，“所以，你和他讲清楚吧，告诉他你真正的心意，如果担心，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肖羽音心脏缩了又缩，缩了又缩，像一根琴弦，紧紧的绷着，拉着手疼，可如果放松，一旦琴弦松开。
她害怕自己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那根弦，事情会发生成怎样的一种事态，她无法预料。
她也没有那份勇气。
“子落”肖羽音开口。
姜子落又阻止她的话，“羽音，牧南池不适合你，你和他在一起，一点都不合适，他只会伤害你！”
伤害？
没有吧。
虽然牧南池很可恶，平时也和她很不对盘的样子，但关键时刻，他总会出手帮她。
这个男人，到底不是太坏。
“子落，你醉了，回去吧。”肖羽音挣脱他的怀抱，这样的时刻，她已经无法可说，没什么好说，他所有不能接受的事情，就是既定的事实，是一切事情的真切。
就算她拒绝牧南池了，结果又能怎样，可以和他在一起吗？
不行的。
她清楚答案，也从来不会去做这样不切实际梦。
一切，就从这里开始终止好了。
他放弃对她的追求。
从此，她放弃心底深处的那一份慕恋。
偶尔还能远远的望他一眼，这对她而言，已是中幸运。
“我没醉，我清醒的很。”姜子落说。
她推开他，他手下更加用劲，幽深的眼眸里，浮起猩红的血丝。
周围人来人往，他全然不顾，固执的抱着她，将她抵在酒店的墙壁上，“你明明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为什么？告诉我！起码告诉我理由，不然你让我怎么接受！”
“明明是我先认识你在前，明明你心里喜欢的人是我，可为什么，结局是你和他在一起。”他捧起她的脸，逼着她与自己对视，“不，你们俩不是结局，只是中间出了点差错而已，所以你才会暂时和他在一起，没关系，我会将一切错误都纠正过来的。”
肖羽音身子靠在墙上，半点都动弹不得，被迫望向他眼底深处，撞进心里的，只剩他真挚的情愫，是满满的爱意。
她心中一触，不敢再望。
“你不敢看我，是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姜子落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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