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周强和刘春都叫了回来。
周强说：“你先问着，我出去盯着。万一有人来了不好。”
现在不是老沈当所长了，我们得小心着点儿了。
“你是用什么名义把她弄过来的。”我担心周强乱来。
强子道：“这你放心，我在外面巡逻找到她，跟她要身份证，她拿不出来，我就把她带回来了，我可以关她48小时，先关着，看有没有人捞她出来。”
“她竟然没有身份证？！”我很诧异。
“你不是说她欠钱么？可能身份证拿去抵押了，或者欠了太多钱了，不敢露身份证。”周强道，“但是你们还是要小心点儿，现在让你们在这儿跟她说话是不合法的，速战速决，我去给你看着点儿。”
周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让他放心，一个小时内一定解决。
我关上会议室的门，为了安全把门反锁了。
刘春正在给张雪儿拍照片，张雪儿怒目而视，我说：“春子你干嘛呢？没见过美女也不用这么土鳖吧。”
“我拍几张她的照片给胖子，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来。”强子道，“就算不能查出那个组织，先把这女的的老底挖一挖。我还不信了，不就是能打点儿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靠一拳一脚闯江湖，可笑不可笑啊。”
我在张雪儿对面坐下，道：“你也不用对强子太反感，你说的话嘴里真真假假，我们也无法判断，正好你说着，我让胖子去查，两边要是对上了，我也好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张雪儿的脸色涨的通红，憋了半天之后对我说：“霍东野，你别太过分了，万一查出你不能碰的东西，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得了吧。”对这句话我已经听烦了，每个人不想告诉我秘密的时候，都是这么说的。
但是现在我不在乎那么多了，我只想知道真相。
“你只需要说你知道的，我的命不用你管，我想你也没那么在乎我吧，不用装得很在意我。”我道。
张雪儿长叹了一口气，道：“说出这件事，我也可能会死。”
“你们组织没那么神奇吧，你说出来了，我不说，春子不说，就我们三个人知道，你那个神秘的组织怎么可能知道你泄露了秘密呢？”
张雪儿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冷笑了一声：“你太天真了。”
“你再这么说，我当场就干死你，让你看看老子的老二到底天真不天真。”刘春道。
张雪儿脸色顿时通红，像是被火烧着了一样，下意识地扭了一下身子。
她对付文明人挺有一套的，可是要是对她粗鲁一点儿，她基本就没招了。
这也是她做美女的坏处，丑女不用太在乎自己的形象，被怎么侮辱都不担心，可美女就不行，对美女来说，这和杀了她差不多。
我道：“张大美女，我们时间不多，我想你也不想被我们总是侮辱吧。不如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们组织找我有什么事儿？”
找赵佳佳我可以理解，找林伟我也可以理解，找我干嘛？我有什么？
刘春忽然笑道：“总不至于霍东野种马的名声远播了，你们老板娘看上他了吧。”
刘春绝对是和老吴混久了，嘴越来越欠。
但是我这次没组织他，张雪儿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言语上的不客气。
果然，张雪儿已经坐立难安，问道：“霍东野，我们可以正常点儿对话了么？”
“好啊。”我拍了一下刘春的肩膀，刘春心领神会，坐在一边抽烟，不再说话，我问，“你跟我说说，为什么你们组织要找我。”
“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上面给任务，下面就完成，我没有资格知道那么多。”
“美女，你在你们组织里怎么说也算是混到领导层了，你会连这么点儿事都不知道？不要糊弄我们了。对你，我也算是挺了解了。”
“我不是什么领导层，我的下线就是你女朋友林灵。”张雪儿道。
要是她跟我说，林灵是真的领导层，我肯定会让刘春干死她。我对这个组织的结构已有了初步的概念，这个组织是环形的，因为我一早便知，林灵是和赵佳佳对接的，一般人不知道，所以不了解这是一个环形结构。
因其环形，从形态上说，没有一个真正的最下线，也就是说，没有一个真正的最高级别。
从林伟的描述中，我可以听得出来，这个结构中，越是下线的人，级别越高，任务都是从下线往上传，但是到了最下线，这个人又是最上线的上线，真正的任务来源便是这个最下线。
可是环状结构中，谁也不知道那个人是最下线。
张雪儿如果说林灵就是最下线，她就是在糊我。
我打了个眼色让刘春别说话，先看看张雪儿怎么说。
张雪儿犹豫了很久，才抿了一下嘴唇道：“好吧，我们之中没有真正的领导层，任务会随机发到整个小组中的任何一个人手上，然后向下级传播。”
我一愣，这让我很吃惊，本来我以为有一个人真正地可以和大组织接触。
可是这样一来，环状结构的优势就没有意义了，如果每个人都可以真正地接触到神秘组织的整体，那么只要被挖出来一个人，整个组织也会被挖出来了。
我没有贸然说出我的想法，我还不想让张雪儿知道我对她们的组织了解了多少，这样我才能随时判断她说的是真还是假。
要是张雪儿说谎骗我，我也能判断出真假来。
“可是你很小就进了这个组织了，依照我其他人的了解，他们进入的时间都比你晚，不管怎么说你也应该是小组里等级最高的吧。”
张雪儿苦笑了一下，摇着头不说话。
我没有催张雪儿，很耐心地等着她，直到她自己愿意开口。
“我进这个组织已经十年了，但是以前的事我也不想再提。你只是想知道和你自己有关的，我实话告诉你，这个任务不是发布给我的，我只知道组织要拉你进来，因为很多事都和你有关，但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
我不是很相信这个说法，我主要不相信一个人的奴性会强到这一步，就算接到任务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可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总会有些了解，张雪儿这双手一摊，什么都不肯说的态度太可疑了。
“我在组织里这么长时间，从来不会怀疑组织发布下来的任何任务。你要是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了。”
张雪儿的眼神中透着绝望，看着她这幅模样，我有些相信她的话了。
就算她说的不是实话，我也拿她毫无办法，只能相信她说的。
“好吧，那我也帮不到你了，我是很同情你妹妹，但是对不起，这是我们早就说好了的。”
张雪儿着急了，说道：“我是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有一个人可能知道。”
“你要是再说是林灵，我不会再跟你多废话了。”我道。
张雪儿道：“就是林灵。”她犹豫了一下后说道，“但是我不能跟你说为什么。”
“那我就要问一句为什么了。”
张雪儿忽然烦躁起来，不安地看向刘春。
刘春犯起了嘀咕：“看我干吗，我脸上有花儿么？”
张雪儿道：“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但是其他人不能在场。”
我特意看了一眼张雪儿的手铐，双手被拷得很紧，她不可能挣脱手铐，可是这个要求来得很突然。
我和刘春都是外人，没道理相信我，不相信刘春的话，怎么会相信我呢？
刘春骂骂咧咧道：“怎么，还搞歧视啊。”
张雪儿坚持要刘春出去，没办法，刘春只好拍了拍我的肩膀站了起来。
“老霍你跟我来一下。”
这小子有什么事儿？我一肚子疑惑，跟他走到了旁边，问：“怎么了？你也觉得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老霍你一定要坚持住，我觉得这个女的，就是想一会儿色诱你，让你把她放了。”
“放心吧，我还是有点儿定力的。”
“你可千万不要那啥上脑啊！”
“得得，你出去吧。”好不容易把刘春推了出去，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刘春说得有道理，张雪儿要是真想勾引一个男人，没几个人能抵挡这种诱惑。
我不是对我自己没信心，只是男人精·虫上脑的时候，整个人跟疯子一样。
张雪儿双手被拷在椅子上，眨着大眼睛看着我。
“霍东野。”张雪儿道。
我的心顿时咯噔一跳，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小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你先别说话，我问你件事儿，你为什么要赶刘春出去？别说你不信任他，不信任他也就不会相信我了。”
张雪儿苦笑着：“你以为我愿意么？如果可以，我连你也不想说。”
“为什么？我可以向你发誓我不会说出去。”
张雪儿颓然叹了口气：“得了吧，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组织里的人。我不能肯定你，也不能肯定刘春，告诉你是无计可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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