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您这感谢的方法，真是让人难以接受，怎么感觉更像是条件交换呢，不过我很好奇，你凭什么让戴维格拿到华盛的项目。”
余笑晴说完后狡黠的一笑。
白辰：“华盛的招标会从五个方面的量化打分，选出得分最高者中标……”
“不过说是量化评估，但是，再量化的评价结果，也是由人打出来的。”
“无论多么客观公正的评价人员，都无法摆脱内心的主观意识。古今中外，一概如是。”
“所以余笑晴，你说呢。”
在他话音落下后，余笑晴还听到一声诡谲的笑声，心里一急，他怎么就说一办呢，不过又很快镇静下来了。
她淡淡的开口：“所以，那又怎样，难道这对戴维格有优势？”
白辰很快就接话了，当然，这正是余笑晴的目的所在，眼里闪过一丝慧黠的光芒。
白辰说：“所以，这份投标书，如果换做是我来提要求，那么，这必须是一份好到极致的投标书，一眼，就能让人印象深刻，优势鲜明。”
“价格只是一个方面，但是他们可有说过价低者得？你们要做的，是让他们觉得。”
“啊，戴维格的价格虽然不是最低的，但是，是最合理的，他们的标书讲得很有道理，彻底打动了我。”
“而其他的方面也是一样。即使处于弱势，也不要被客户牵着走，也要把客户牵着走。”
“而这份投标书，就是你们影响他们的最后手段。好好做。剩下的，尽人事，听天命。”
“所以，余小姐，你觉得我有没有能力帮到戴维格，有没有能力做你的新BOSS呢？”
余笑晴默默的在心里哼一声，既然方法有了，至于其他的，他们自己可以解决，她才不会妥协他。
第一次接触到工作方面的白辰，其实他也不赖，是她对他的了解太少了，而他对她的了解也很少不是吗？
不然，他们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哦？是吗，白先生，那么我也送你六个字，尽人事，听天命，再见！”
说完，余笑晴就挂断了电话。
嘟嘟的声音，传来，白辰露出一丝苦笑，如果他能收购戴维格多好，可是，戴维格是跨国公司，他背后的那个企业，就算是他，都很是为难。
甚至，他有意扩展的国外市场，也一直被戴维格背后那个企业，隐隐打压。
……
次日一早，公司成立了一个项目组，为了华盛招标项目。
这组长，自是营销总监钟长民，组员四人。
一位高级营销经理叫陈冬，也是，钟长民的心腹大将。还有三位则是余笑晴的老相识，也是上次专案组的成员。
市场经理陈松志、行政主管周雅凤、技术员郝晓东。因为上次工作表现突出，所以被钦点进组。
中午，余笑晴吃完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就看见林历程从办公室走出来，还穿了外套，看起来像是要出门，她连忙站了起来，就见他眉目冷冽地开口：“跟我去项目组。”
从总部大厦到项目组所在的独栋小楼，虽然不远，但是步行也还是需要些时间。不过还好是午休时间，所以林荫道上没什么人。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林历程忽然开口：“胜算几成？”
余笑晴脚步一顿。大BOSS怎么会把这个问题扔给她？或者说他希望听到怎样的答案？
这简直就是个烫手山芋啊……
她抬眸望去，他就站在枝叶凋零的树下，眸色澄静而深沉地看着她。
余笑晴静默片刻，如实回答：“……不到五成。”
他在看她一眼后，转而看向那凋零的枯枝，语气平淡地说：“嗯，他们也这么认为。”
余笑晴微微愣了一下，“他们”，自是指的唐棠、杨树林、钟长民等高管，余笑晴也早就料到他们会做出相同判断。
可是此情此景，怎么让她觉得有点小辛酸呢？
刚想要再说点什么妙语，好缓解气氛，林历程却已迈开长腿，快步朝前走去。
……
项目组和上次专案组一样，依旧采取封闭式办公。毕竟这事，万一泄露了，那可是非同小可。余笑晴和林历程走进小楼时，他们几个正坐在一个办公室里，埋头苦干。
钟长民看见他们来了，向林历程简单汇报了今天的计划：整理、撰写标书所需要的资料，同时投标价格、进度周期也需要精确核算。力争傍晚的时候，弄个初稿出来。
林历程点点头，又到现场转了转，看了一会儿资料，就带着余笑晴走了。
出去时阳光正好，余笑晴以为他们要回办公室了，谁知他目不斜视走向停车场：“去中央大街。”
余笑晴微怔，快步跟上。
……
中央大街是一条位于市中心的商业街，商厦林立。戴维格和木奇还有斯瑞在Z市的旗舰店，都在这条街上。
而戴维格和木奇，紧紧相邻，当初势要打垮木奇，赶超斯瑞，曾经，也确实做到超过木奇了，而今，却变成了这幅模样。
余笑晴望着旁边的“戴维格旗舰店”，暗叹了口气；再看了看戴维格旁边的木奇旗舰店，再次叹了口气。
真是忍不住想要骂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两家旗舰店装修同样高大辉煌，但戴维格门口人丁稀落，光线似乎都昏暗些，一眼望去，店里连个导购员都看不到。
外头橱窗还贴了个“特价折扣”的醒目标志，甚至一楼还有两间惨不忍睹的门店……
甚至是直接租给了那些号称“厂家破产、样样99元”的商户。满目的破败凋零。
而木奇，两家店放在一起，简直就是市中心与贫民窟的感觉。
灯火璀璨、门庭若市，人来人往。橱窗上是一帧又一帧的精美画面。
年轻而又漂亮的导购员们忙得脚不沾地，在店里跑来跑去，个个神采飞扬……
看来赵彻确实是有能力的，可能当初斯瑞，真是亏待了他呢，不过，也不能否认，斯瑞成就了他，没有他在辰皓学到那些东西，他也不过是个新人。
一次战略上的失败，真的是会令一家数十年的优秀企业轰然倒塌——以无法想象的残酷速度，被那些如饿狼一样的竞争对手，毫不留情的蚕食。
她用余光看了一眼身旁的林历程，他依旧是冰山脸，眉目沉敛、面色平静，作为冰山，也是一座俊秀的冰山。
而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修长的手指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敲着。
余笑晴酝酿斟酌了一番，才开口：“林总，其实论品质质量，我们绝不比木奇和斯瑞差。”
“而就我个人比较的结果，我甚至觉得我们的品质比他们还要好。我们的底子是很好的。”
“而这次华盛招标，虽然给六家发了招标函，但国内能大量提供华盛需求量，工艺能达到国际一流水准的，就只有我们三家了。”
“所以我认为，我们只要做好投标书，肯定是有很大机会获取此番胜利。”
“实体门店也是如此。不是我们的东西差，而是之前兵败如山倒，又被其他家围追堵截联手打压，导致我们被冷落，被人无视。”
“其实，只要在将来，我们的资金流转起来了，加大投入、重塑品牌、打响知名度，我们一定会重占市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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