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是在一瞬间发生的。
谁也说不清楚楼娇到底是自己掉下去的，还是谁在旁边推了她一把。
等大家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躺在了地上。
时意人都是懵的，看着地面上涸开的大片暗红色血迹，脑子里也完全成了空白。
楼梯间里片刻的死寂，接着几个人才回过神来，一齐往下冲。
李助理人高腿长，最先跑到楼娇的身边，动作确实很快，等蹲下来却迟迟不敢动作。
他也不懂什么急救知识，人都伤成这样了，万一他随意地搬动她，再对她造成了二次伤害怎么办？
这个责任他可承担不起。
时意也跟着急匆匆地下去，心里慌得厉害。
流了这么多血，人会不会……死了？
心跳快得身体几乎承受不住，她俯身颤颤地伸出手指，凑在楼娇的鼻子下探了探。
刚刚感受到微弱的呼吸，一股劲力过来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你别碰她！”明筝跟只护崽的母鸡一般，伸着双臂挡在楼娇前面，“人都被你推下去伤成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就因为小孩几句重话，你是不是真想把人弄死！”
时意被她推的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及时扶住墙壁站稳，就见明筝指着自己的鼻子，“你的心肠怎么能这么狠毒？”
“你这是谋杀！时意，你就是个sha人贩，我告诉你，这一件事情你休想摆平，我可看到了你动手的全过程，你就等着jing方来抓你吧！”
她说着，转头跟李助理说：“李助理，报jing！”
李助理蹲在地上，看看僵持的两人，再看看生死不知的楼娇，他觉得现在最应该叫的应该是急救车才对。
……
救护车自楼氏集团楼下开走，有不少的人不管是楼氏里的员工也好，还是路人，凑在一起吃着瓜，有议论声不时传来，时意却站在那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
她看着救护车远去的方向，眼前似乎仍旧还是楼娇被推进救护车里的那个画面，还有楼淮最后看她的那一眼。
她从来没见过楼淮用那样的眼神看她，眼神里仿佛藏了好多冰碴子，又像是有刀，没有一点温度，眼眸黑得让人觉得可怕，就一眼，让人如置冰窖，浑身发冷。
时意怔了好半晌，才在周围围观的这些路人指指点点中回过神，伸手拦下一辆经过的出租车，“师傅，去明氏医院。”
救护车比时意早到大概五六分钟，她不知道楼娇在哪里治疗，无头苍蝇一样在医院里转了一圈。
这里的医生护士很注重患者的隐私，没有一个医护人员向她透露楼娇的消息，她只能自己一层一层的跑，最后，还是无意间听到了两个患者家属聊天，提到了楼娇的名字，她匆匆跑过去问。
“您好，我刚才听见你们聊天，您刚才是不是说之前医院里送来了一个叫楼娇的患者？”她编着理由，“是这样的，我是她的朋友，刚听到她出事的消息，着急想过来看看，但是忘了问她病房信息，您能不能告诉我，她现在在哪？”
患者家属指了指身后的急诊室，“就在那。我们也是刚听路过的护士说得，是不是你朋友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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