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绿芜气喘吁吁的带着沈墨白回去。
原本以为是有了什么意外,或者傅锦辉哪里磕着碰着了,没有想到居然是傅锦辉的神经系统出了问题。
其实,这些都是有迹可循的。
前几天傅锦辉就将姜绿芜当做了谁,居然说自己有了孩子?
当时姜绿芜就觉得怪怪的,总觉得傅锦辉那里不对劲,却不知道居然会是这种结果。
“先生,你还认识我吗?”
没有想到的是,傅锦辉一直用手抵着脑袋,紧闭着眼睛,嘴里一直在叫着常衡书的名字。
常衡书是傅锦辉的心腹,是比姜绿芜还要重要的存在,这个时候一直叫着他的名字,倒也不足为奇。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管这些的时候,姜绿芜看向了沈墨白,有些焦急的说道:“沈墨白,先生这是怎么了?”
闻言,沈墨白正在写字的手顿了顿,眼睛不经意的看向了傅斯年。
“没事,只是不小心误食了高含量的乙醚非,休息下就没事了。”
听到没事,姜绿芜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其实,乙醚非是一种让人神志不清的药物,严重的甚至会就这么死掉,对人的身体伤害很大,想要修复需要很长时间。
傅锦辉真的很能忍,受了这种药的控制,居然没有当场失态,只是一直念着别人的名字,这一点倒是沈墨白没有想到的。
“这种乙醚非药效很短,潜伏期也很短,不知道今天早上,先生吃的什么。”
这句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
果然,听到这句话,常明皱了一下眉头,转过身子向一旁的保镖交代了什么。
“谢谢沈医生了。”
常明向沈墨白九十度鞠了一躬,那神情很是恭敬,没有一丝的虚假。
“去给傅先生端一杯水,喂给他喝。”
听到这句话,就像听到了圣旨一般,常明亲自去端。
刚出门,就看见走廊的角落里,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像是偷听他们说话,没有想到会有人出来,神色异常的慌张。
皱了皱眉,直接走了过去,想要看看是谁,一把将那个女人的身子转了过来。
“是你!”
……
“真是谢谢你了。”姜绿芜也跟着常明向沈墨白道谢。
“嗯,以后注意点,别让有些病毒有机可乘了。”
有些不明白的看了一眼沈墨白,觉得他意有所指,不过却没有深究,还是答应了。
“好。”
点了点头,沈墨白言尽于此,转过身子就要离开。
“等一下。”
一道不紧不慢的声音,让沈墨白停下了脚步。
“沈医生真是神医,如果不介意的话,就给我也看看。”
听到这句话,沈墨白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意外。
“你?”
姜绿芜也有一些怔愣,不明白傅斯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今天从常明的态度里,傅锦辉神志不清的事情肯定和傅斯年脱不了干系。
想到此行来CX的目的,傅斯年做的事情就可以理解了。
傅斯年想要CX的案子,不能名取,就只能暗夺了。
只是他就不怕伤到傅锦辉,从而一毛都得不到?
姜绿芜不禁看向了傅斯年,只觉得他是一个疯狂的赌徒。
蓦地,沈墨白罕见的笑了笑,冷声说道:“你不怕死?”
这话说的,异常的直白,真是……沈墨白式的回答。
“沈医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名医,怎么可能会?只管诊。”
话说到这个份上,对于一般人来说,如果沈墨白不做,倒显得小气了。
不过,沈墨白是普通人?
显然,他不是。
“哦?我要是不想看,你能够勉强我?”
没有想到沈墨白居然会这么不给傅斯年面子,姜绿芜下意识的看向了傅斯年。
只见傅斯年笑了笑,嘴角是一贯的弧度,看起来异常的邪恶。
反观沈墨白,他的表情淡淡,看向傅斯年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情感,不像是看一个人,仿佛是在看什么死物。
姜绿芜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只觉得自己真是神经质,怎么会把人想的这么吓人?
暗自嘲笑了一下自己,姜绿芜再次听他们二人说话的时候,已经察觉到了淡淡的火药味。
“沈医生真是说笑了,不过是看个病,怎么就勉强你了?”
“没有说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你,你太脏了。”
沈墨白说的,并非是身体上的,而是心里。
诚然,傅斯年的心里太过于复杂,对权利的欲望,是支撑傅斯年生存下去的唯一目标。
这样的傅斯年,怎么可能会干净?
听到这句话,傅斯年的笑有些冷。
沈墨白还是一向的冷漠孤傲,对待傅斯年火力全开,简直想要把他呛死似的。
看到沈墨白这样,恐怕平日里对姜绿芜还算好,好歹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这么不给面子。
“沈医生,现在的医生都这么冷酷?”
傅斯年还是笑着,只是未达到眼底,眼眸深处的冷漠讥讽不比沈墨白的少。
真是不明白两个人为什么会忽然杠上,原本不是在说傅锦辉?怎么扯到了给傅斯年看病的事情上?
傅斯年有病?怎么可能?
这个人看起来健康的很,怎么可能有病?
莫名的,姜绿芜想到了傅斯年最近好像一直都在咳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只是单纯的讨厌你,看见你就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
沈墨白又说出了一句爆炸性的话。
这句话一说出来,所有人的呼吸都放轻了,生怕在场的主角注意到自己。
傅斯年的笑容收敛了起来,看向沈墨白的眸子带着淡淡的阴郁。
“你说什么?”
多少年了?傅斯年不知道,已经很少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一般说出这种话的人,要么就是已经被傅斯年送回他们该去的地方,要么就是正在送着。
微微挑了挑眉,沈墨白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没有想到傅斯年不仅没有心,而且耳朵居然也聋了。
想到这里,沈墨白那双仿佛无机制的眼睛,里面的嘲讽更加深了。
“你的耳朵聋了。”
没有一个人会觉得这是一种真心的慰问,都认为这是一种嘲讽。
闻言,傅斯年眼底的暗色更加浓郁,像是要把沈墨白吸进深渊里。
“很好。”
片刻,傅斯年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没有一个人敢忽视。
“我们走。”
刚走了两步,这次却被沈墨白叫住。
“傅少爷,既然我作为一名医生,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做的事情越多,你的病情就会越加深。”
“沈少爷,你怎么知道我的病……”
那眸子里,有着淡淡的怀疑。
“我是医生。”
一句话,把傅斯年的嘴堵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还有,傅先生不能和你们一起走。”
闻言,傅斯年的脸上终于有了怒色。
傅斯年无论是什么样的场合,都很注意自己的修养,他总是表现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很多人因此都会对他心生好感。
想要做什么说什么,都会仔细考虑,三思而后行。
这样活着也许也挺累的,但是,他就是能将这种模式用的很好。
他总是嘴角噙着笑意,仿佛任何事情,都难不倒他。
事实却也是如此。
然而沈墨白不同,他淡漠的性子,让他极为直接,想要做什么,说什么,大部分情况下,都会很直接的表达出来。
最起码,姜绿芜是这样认为的,傅斯年冷静沉着,理智而隐忍,沈墨白干净,直白。
傅斯年这样的人,是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好感的,更何况,他还长的如此的好看。
“你到底想干什么?是走是留,都是我的家事。”
沈墨白的表情淡淡,并没有因为他的怒火而改变目的。
“我十岁的时候,傅先生就资助我出国留学,那时候,傅家并没有傅少爷这个人。”
没错,据姜绿芜所知,傅斯年是十六岁以后才回的傅家,那时候沈墨白早就出国了。
怪不得所有的人,都认为沈墨白住在傅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姜绿芜还以为他是因为傅先生的病情,才留在傅家的。
不过,听说傅锦辉残疾以后,沈墨白就回来了。
“那又如何,我才是他的儿子,而你,不过是寄人篱下罢了。”
那种僵硬的气氛更僵了,在场的人这时候简直恨不得原地爆炸,也不想听这些豪门秘闻。
“再怎么寄人篱下,我也是得到傅先生认可的,不会给傅先生,造成任何的麻烦,更不会给自己的父亲下药。”
听到这句话,傅斯年的眼底居然有了笑意,唇角也继续勾了起来。
终于说出来了……
没有想到沈墨白不仅知道,自己用的是什么药,更知道下药的人是谁。
这个沈墨白,之前倒是小瞧他了,看来,他恐怕也知道弄断傅锦辉腿的人是谁了……
想到这里,傅斯年笑了笑,态度很是温和。
毕竟,对待一个即将要消失的人,为什么不温柔一些?
“别那么笑了,很虚伪。”
几不可察的,傅斯年的脸僵硬了一瞬,马上就又恢复了过来。
“不知道沈总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能说会道的儿子。”
这就是暗讽沈墨白的嘴太能说了,像是一个乡野村妇一般。
没有想到,沈墨白居然能够回怼回去。
“这个,是我的家事。”
言外之意就是:你管的着吗?
傅斯年的呼吸一滞,没有想到这个沈墨白居然会用自己的话怼自己,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来。
本来只是心血来潮,想要试探一下沈墨白,只是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吃这么一个瘪。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