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娜突然走到傅少寒面前，傻傻看着他，然后流了口水：“好好看，你长得好好看啊。”
闻言叶小柔本能看向傅少寒，果然，脸黑了。
他最厌恶别的女人的靠近。
怕傅少寒暴怒，叶小柔走到他面前挽着他的胳膊：“你就是李娜？”
李娜像个孩子一样摇头：“不是，我不是李娜，我是娜娜。”
“娜娜。”
李娜两只手在胸前戳着，望着天花板傻笑：“我是娜娜，哈哈。”
“少爷少夫人，李娜这个样子，是不可能承认她伤害过二少夫人，要不要让她去见见，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管家迫不及待的想让李娜认错。
“不用，她不是傻子。”
傅少寒一眼洞穿，没有傻子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会露出怯意，虽然很快消失，他还是看见了。
叶小柔相信傅少寒的话。
“怎么可能？”管家瞥了眼李娜，浑身脏兮兮的，说话颠三倒四，没有一处不像个傻子。
少爷怎么会说她不是。
“她不是吗？”管家还是不相信。
“不是。”
这回是叶小柔说的。
“就算是疯子傻子，只要她是个女的，都战胜不了天生的母性，她又怎么会伤害别人的孩子。”
每个字叶小柔都是说给李娜听的。
李娜的眼中闪过波动，很快就消失不见，她蹑手蹑脚往叶小柔身旁走。
管家想阻拦，被叶小柔拒绝了。
李娜走到叶小柔身旁，在她身上嗅了嗅，然后把视线放在她隆起的肚子，顿时瞪大了眼珠，好奇的打量着叶小柔。
李娜刚伸出手，傅少寒把叶小柔拉到自己怀里。
就算不是傻子，他也不愿意别人碰叶小柔。
李娜被傅少寒的动作弄的哭笑不得，扭捏着腰接着傻笑，她一直在乱看。
过了许久李娜也没开口，管家急了。
“少爷。”
叶小柔缓缓说道：“不知道你回过家没有，你的公公婆婆包括老公都将被指控蓄意谋害，如果你不是傻子，却被他们一家人污蔑送到精神科，他们又多了一项罪，这辈子估计出不来了。”
“我们知道你不傻，也不清楚你为什么会被卷进这次的事情里，如果你继续装傻，而被警方误认为害人凶手的话，这辈子你都出不来。”
李娜没有反应，越过叶小柔他们走到了落地窗前，朝外面打量着，时不时用手去摸玻璃。
上面倒映的表情，依旧是傻乎乎的。
叶小柔暗自拍脑袋，她怎么忘了这茬。
李娜要是怕坐牢的话，就不会帮严晴顶罪，严晴一定许了李娜最想要的东西。
一个可以让她连命连自由都不要的东西，应该只有那家人的命了。
傅少寒淡淡的视线落在叶小柔身上，伸出手替她抚平眉间的弧度：“不好看。”
叶小柔无语，这个时候还管什么好看不好看
李娜恨极了那一家人，想要他们的命为孩子为自己报仇可以理解。
可她傻啊，严晴连一个未出生孩子的命都需要她去顶替，又哪来的本事要三条活生生的人命。
等她顶了罪入了狱，严晴什么都不会认的。
叶小柔看向李娜，这个女人，终其一生都在被别人利用。
“少寒，你们先出去，有些话我想和她单独说说。”
傅少寒面色不改，走到床边坐下。
叶小柔朝他拼命挤眼睛，他连看都不看。
最后她只好作罢，赶走了病房里其他人。
只剩下他们三人时，叶小柔单枪直入：“严晴不会帮你和你的孩子报仇，她只是在利用你顶罪。”
唰的一下，李娜脸色苍白的可怕。
她回眸打量着屋里的男人女人，凌厉的双眸早已洞穿她所有心思，尽管她装的已经很像了。
索性她也不装了：“你凭什么这么说，她白纸黑字答应过我，一定会帮我的宝宝报仇的。”
叶小柔：“她现在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自己都快死了，哪还有本事帮你报仇。”
李娜摇着头：“不可能，她答应过我的。”
“我终于知道你的孩子为什么会离开了，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母亲！”
叶小柔恨铁不成钢。
李娜笨吗？笨的话不会从管家手中逃脱，不会在傅家全城搜捕下藏了这么多天。
她不笨吗？不笨的话就不会信严晴的话，严晴和那家人有什么区别，她帮来帮去还是帮了自己的仇人。
“你凭什么说我不配当母亲，没有人会比我更爱我的女儿，你知道我为了她都做过什么吗？”
李娜怒吼！
叶小柔垂下眼眸嗤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字一句都咬着牙。
“如果是我被人硬生生打掉了孩子，我不会去帮一个活生生打掉别人孩子的凶手。”
“你承受过的疼痛，为什么非要别人也尝一遍，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到现在艾丽尔也没能恢复身体，整天郁郁寡欢，而真正害她的凶手，却在医院享受最顶尖的治疗。”
后面的话，叶小柔几乎是嘶吼的。
要不是李娜的笨，艾丽尔的心结早解了。
“我……”李娜无言以对，她只想着怎么报仇，早已忘了还有另一个女人遭受着和她一样的痛苦。
“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想的。”
李娜的声音小到可怜。
叶小柔步步紧逼，气势十足：“你一句我不，让另一个女人差点跟着她的孩子一起去了，严晴和你老公有什么区别。”
叶小柔紧紧盯着她慌乱的眼睛：“你和你老公一样，都是杀死孩子的凶手。”
每个字都像巨石砸在李娜脑袋上。
“我不是，我不是。”
李娜捂着脸拼命摇头。
她怎么可能是那种猪狗不如的人呢。
她那么爱自己的女儿，哪怕活在重压下，哪怕胸腔满是淤血，她都想给女儿最好的生活。
她不想伤害任何一个孩子的。
“是，你就是！”
叶小柔指着李娜大吼。
她正在一点点击溃李娜的心房。
“我不是，我没想过害谁的孩子，我没有。”
李娜崩溃的在地上大哭。
她没法从深爱孩子的母亲一下子变成杀害孩子的凶手，她的手，明明那么纯洁。
身份的转换措手不及，击溃了李娜的精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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