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白心思转动，道:“我倒是有点发现，但是还不能确定。”
“说。”封庭爵言简意赅，看着她明眸皓齿的模样，沉闷的心情豁然开朗。
唐念白转动着椅子，认真的道:“我觉得这件事多半是内部人员动的手，资料室和设计部虽然不远，却是两个方向，如果第一次来，肯定不知道在哪里，更不可能收集所有人的设计稿烧毁，所以这个人很熟悉公司。”
封庭爵眼前一亮，他怎么就没想到这点？不过公司这么多人，调查下来，只怕是会引起恐慌，弄的人心惶惶。
他虽没有说出来，唐念白却想到了这点，她道:“其实，我有明确的怀疑对象。”
她脑海里浮现那张被夹在杂志里的设计稿，封庭爵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她开口。
“我们部门有个叫杜华的实习生，早上我刚进去，见他们都在议论，就说了两句，也是为了看看他们的反应，当时杜华脸色苍白，满头冷汗，我以为他生病了，直到刚来来找你，路过他办公桌，发现了我的设计稿。”
唐念白简略的将早上发生的事概括给他听。
不用她多说，封庭爵也能想到她为什么怀疑这个人了，眸色沉沉，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我让人私下查，你先别打草惊蛇。”封庭爵说完，便开始打电话吩咐手下人办事。
唐念白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等他打完电话，才道:“既然这事在公司已经扩散开，那不如明面上也开始调查所有人，给这个人营造紧张氛围，让他自己露出破绽。”
“可行。”封庭爵略一沉思，觉得提议可行，把肖啸叫了进来，三人商议着如何展开调查。
下午，封庭爵便让每个部门主管着手调查本部门员工。
沐晴率先叫了米粒进去谈话，进去足足半个小时才出来，其他人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三三两两的低声议论。
“你们说总监为什么突然要找米粒谈话？而且谈这么长时间，该不会跟昨天的事情有关吧？”
“谁知道呢，看总监那么严肃，八成是。”
唐念白站在茶水间喝着咖啡，听着他们的议论，目光不经意的观察着他们，米粒出来后，走到杜华身边，道:“总监找你，快去。”
“为什么？！”杜华瞬间抬头，不解的看着她，声音比平时大了一倍，反应有些激动。
唐念白微微敛眉，看这情况，她猜想的应该八九不离十，谁能想到，这个平时看着好欺负的老实人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或者，老实不过是装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被怀疑，毕竟这事一出，他们都没有想到会是他，如果不是她无意发现了那张设计稿，根本不会有人怀疑他。
“我也不清楚，你进去不就知道了，怎么反应这么激动？”米粒也被他吓了一大跳，奇怪的说道。
其他人也看着他，杜华瞳孔微缩，又垂下脑袋，扶了扶眼镜框，唯唯诺诺的道:“不会是怀疑我们，叫进去一个个盘问调查吧？这太不尊重人了，我们是员工，又不是嫌疑犯。”
他虽然说的小声，却足够所有人听到。
唐念白看着他不禁眯了眯眼睛，眼底掠过冷色，他这话分明是在挑动其他人的反感意识，这样一来，公司就不能找人谈话调查。
事实证明，她想的是对的，因为下一秒，就有人被挑起反感情绪。
“对啊，找我们谈话分明就是不信任我们嘛，莫名其妙被当成嫌疑犯，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见得到回应，杜华低垂着眼里掠过一抹笑意，默默地抬起头，接着话道:“找我们谈话也可以，给我们一个理由，昨天事发，我们可都下班了。”
“没错！我们都下班了，凭什么还怀疑我们？太不尊重我们了！”
没一会，他便挑起了大部分人的反感情绪，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沐晴等半天没看见杜华进来，听到外面的骚动，走了出来，沉声道:“都在干什么？示威呐喊吗？”
她一出来，一些人的气焰弱了下去，反对声小了下来。
“杜华，不是让你进来？怎么还在这里？”沐晴扫了眼杜华，皱眉说道。
“总监，你找我是为了调查昨天的事吗？如果是，我拒绝。”杜华依旧低垂着视线不看任何人，可态度却强硬了许多。
“是！”
沐晴还没有开口，就有人替她回答了，回答的十分肯定。
唐念白放下咖啡杯，走到杜华面前，和沐晴对视一眼，沐晴微微一笑，示意她继续。
杜华听到声音，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对上她的视线又心虚的低下头。
“昨天的事性质有多严重，大家应该都明白，而且很可能是竞争对手派人搞的破坏，这个人很可能是我们内部人员，因为他很熟悉我们每个人的画稿放在那个位置。”唐念白认真的给众人解释着。
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回到杜华身上，盯着他继续道:“所以公司找你们谈话，是为了更快的揪出这个内奸，也让大家更安心的工作。”
“身正不怕影子斜，况且只是总监跟大家谈个话，最后还是需要明确证据的，你们就当是偷闲聊天了，又怕什么？”
她的一席话顿时让其他人心里的不快消失了，面面相觑后，都理解的点点头。
杜华始终没有说话，低着头仿佛透明人一般，连呼吸都压的很低。
“杜华，你还是介意吗？”唐念白看着他，平静的询问着。
他没有说话，反而身子颤抖了下，整个肩膀都往里耸，看上去仿佛瞬间矮了许多。
唐念白微微眯了眯眼睛，说实话，这样软弱的性格，她实在很难想象，他会有胆子做出这种商业间谍的事。
要知道，被发现后，就算封氏仁慈，只开除他，他今后也不可能在这座城市立足下来，商业圈的消息都是互通的，他的案底会被各家公司记上，如果原公司不要他了，也没有任何一家公司会录用他。
毕竟谁也不想承担一个随时可能是对家派来的间谍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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