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牛主任显然还没有观察透它，黯然摇了摇头：“我以前见过非常多的奇怪植物，但还从来没见过像古灵根这种特性的。现在我还在找入手的方法，真正观察出什么来还得好一阵子。”
王凯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就转到今晚来这儿的目的上来：“没关系，反正你可以拿着古灵根慢慢研究嘛。牛主任，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参观你的收藏了？”
牛主任这才想起王凯来这儿的目的，刚才观察得太过投入他自己都几乎要忘了：“对对，我的收藏都在里间呢，你跟我进来看看吧。”
牛主任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观察室靠里的门，王凯跟着他走进去一看，顿时有些发呆。
这间屋子应该是牛主任专门为了摆他的收藏而空出来的。里面钉着很多木制隔层，上面摆满了各种瓶子或者花盆，里面则泡着或者栽着各种植物。
王凯自己就是在田间地头长大的，对他来说，各种野生植物绝不陌生，尤其是西山后山那一片也长着非常多的稀罕玩意称，西山香菇就是独长于那里的珍贵物种。更不用说自己还在那里发现了一株百年野山参。
但是，他看到牛主任摆台上的这些植物时，却发现十有八九都是他没见过的。
“怎么样？我的收藏还是不少吧？”牛主任在这里的时候跟在外面对着人完全变了个样，脸上似乎都要自豪地放出亮光来。
王凯由衷地赞叹道：“牛主任，这里的植物大部分我都是没见过的，它们全是你收集来的？”
牛主任的话也变得多了些：“那当然了。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自己收集，有时候在野外看到什么没见过的各类就收集起来。所以那时候我最需要去些野外人比较少见的地方旅游。”
“到了后来我在临海农科大学安顿下来了，也不好到处跑，却意外认识了那些交易特别东西的人，这里面倒有大半是跟他们交易得来的。”
“这些东西这么珍贵每样应该都不便宜吧？牛主任你的薪水可不低哦。”王凯想到他参加的拍卖，大部分东西至少要几千起价，对于现在的物价水平来说这可不是小数目。
就算牛主任是大学主任，工资稳定，但也不可能发大财啊。
牛主任提起这事儿脸上竟然还显露出挺黯然的神色：“别提了，我为了能多买些自己没见过的物种，有时候只能把收藏了一段时间，又比较值钱的种类再在交易会上脱手。这样来回倒腾，没想到倒是赚了些钱。当然了，我的钱也没存下什么，下一场交易会或者有什么特别单独交易的时候又花出去了。不然的话，我的收藏室里肯定还能有更多的宝贝。”
王凯嘴角抽了两下。要是再多的话，这屋子根本就装不过来了吧？
他来这也不是为了跟牛主任顶嘴的，听他介绍了几句之后，王凯着重观察这些植物有没有跟黄大夫提供给自己的资料一样的。
虽然这些植物他大部分都没见过，但好在牛主任在各个收藏品的下面都贴了名字，而且王凯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早已经把黄大夫的资料背得很熟了，这样对比起来也不至于抓瞎。
即使如此，王凯也对比得非常吃力。
这可不是单线对比，自己有个单独的目标然后对照牛主任的各种收藏。而是对应着每一种收藏品，王凯都要把所有黄主任记下来的东西在脑海里过一遍才能确认。
牛主任可不知道这里面的原因，见王凯对自己的收藏品观察得极为细致，心里对他的好感又升起几分。
在王凯之前，他倒也邀请过其他的老师或者是自己曾经的得意门生进来参观过。但那些人要么就直接应付自己，要么就单纯是猎奇想看看以前没看过的玩意儿——不管它是植物动物还是化工物质。
也正是因为对他们的态度非常不满，才让牛主任接人待事上显得越来越偏激，到后来已经很少主动跟人互动，成为了别人眼中的怪人。
不过他要是知道王凯参观的真正目的，不知道会不会气得拿起一个花盆来拍死他。
另一边，王凯越对比心里越失望，本来他看到牛主任的收藏这么多，收里琢磨着怎么也有几样能对得上吧？
然而看了整整一面墙都没有任何收获！
他来这儿可不是为了验证很少被人发现的珍稀物种比想象中的多很多这个结论的，而是为了能有经济收益的中药材的。
直到最后一面墙对比了二分之一，王凯终于看到了一盆跟黄大夫描述的“紫板骨朵”挺像的植物。
那上面开得花完全是紫色的小骨朵。单朵花看起来非常精致，但看着非常多的紫板骨朵聚在一起，却似乎有种紫色的妖异感觉。
“咦？这盆紫板骨朵倒是挺奇特的嘛。”
王凯先不动声色地对比到最后，结果再没发现第二株跟黄大夫的描述差不多的植物。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立即切入主题，把牛主任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呵呵，你也觉得这种紫色的小花很漂亮吧？”牛主任走过来笑着道。本来王凯是说这种花很“奇特”，但是到了牛主任的耳朵里，却自动默认王凯觉得它漂亮。
“可惜啊，也只有咱们俩才懂得欣赏紫板骨朵的美丽。其他那些俗人只觉得这种密密麻麻的小骨花很吓人。”
王凯听到牛主任的话，自动脑补出了一翻他找了几个女老师或者女生来看这种花，还以为能讨她们喜欢的场景。
这本来是应该拿来入药的，但牛主任却拿它当美观用途，也是服了他。
“嗯，至少这种花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很别致。”王凯尽量说得委婉一点儿，免得刺激到牛主任的小心脏，“就算一般的女孩子不喜欢这种花，了不起不把它摆进花店，为什么我在我们那山区也从来没见过这种花呢？”
牛主任解释道：“那是因为这种花想要生存非常不容易，当然见得就少了。”
“哦？不知道是怎么个不容易法呢？”王凯想到牛主任研究古灵根的劲头儿，说不定他以前也曾经研究过这种奇怪的花呢？
牛主任当然不会被王凯问倒：“最关键的地方有两点，第一就是它的土壤。它的生长要求微碱性而且有一定比例钾磷元素的土壤。你看里面的土壤发紫了吗？那就是我专门为它配的。”
“第二点是它必须要跟这种硼菌生长在一起，它们两个是有些共生关系的哦。”
王凯顺着牛主任的指头往花盆里一看，才发现里面的紫色土壤上还长着一种很小巧的菌类。顺着他的解释问道：“那不知道这种特别的硼菌好存活吗？”
“呵呵，既然它跟紫板骨朵是共生关系那就很简单了，只要有紫板骨朵的地方它就能生长嘛。怎么？打听得这么清楚，你也想自己种一株出来？”
王凯正琢磨着怎么开口向牛主任要过来呢，没想到他主动说起来了，连忙点头道：“如果能的话最好了。牛主任，不知道我可以把它们带回去想办法种种吗？嘿，说不定我要种成功了还能拿到外面去卖不少钱呢。”
王凯当然不会把自己的中药项目的事儿跟他全部说出，但也不会完全骗他，借着这个机会半开玩笑地提起道。
牛主任也大笑起来，道：“我看你是还不信邪吧？早说了这种花不受人待见，你要想靠种它卖花来赚钱，根本不可能。既然你有兴趣那就拿去吧，不过记得要替我好好照顾。要是你把它弄死了，那你的古灵根我可就不还了哦。”
听到牛主任这么说，王凯还真生出了带回去之后就把它弄死的想法。反正古灵根现在对自己没啥用处，相反这种紫板骨朵如果能培育成功的话，那产生的利益将远超过西山香菇和一般的中药材！
到那时，换回来的利润就远不是三十万能比得了的了。
但是王凯嘴上当然不会这么说：“牛主任您就放心吧，我看完了之后一定完璧归赵。不会毁掉您的宝贝的。”
从牛主任那里出来，王凯加倍小心地带着这株紫板骨朵回到了宿舍里。专门找了个透明袋扎了好几个大孔把它罩了起来。
虽然牛主任只说它生长的两样最重要因素是土壤和伴生菌类，没说吹风之类的影响，也没说它是喜干还是喜湿，但王凯可不敢大意，尽量排除跟在收藏室里不同的干扰因素。
“王凯，你这样子怎么跟请神似的，这到底是什么啊？看着挺吓人的。”逢超和陈灵浩看到王凯奇怪的样子连忙凑了上来，自然也就看到他拿回来的紫板骨朵了。
“呵呵，这玩意儿在某些方面来说还真就是神。你们平常小心点儿，别给我碰坏了啊。”王凯一脸小心的样子。
逢超和陈灵浩看鬼一样看着王凯，不知道自己一向清醒的室友，怎么跑去牛主任一趟就变得神神叨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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