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想起这次在临海被刘经理反击的问题：“对了，宗副县长，咱们虽然也挽回了不少的人才，但是未必不能在其他方面补回来哦。”
宗副县长颇感兴趣地看向王凯，他跟王凯的交谈虽然不多，但却知道这小子的鬼点子非常多，有些东西在现在的背景下听起来好像太过超前了，但是细细思考，他却能把某些隐患和缺点弥补过来。
可惜的是，宗副县长看得出来王凯的意愿不在官场，否则的话他倒真想把他拉进县府里，当自己的左膀右臂。
“说吧，希望不是什么离谱的点子。”
王凯笑道：“就我在临海市的感觉，现在大城市里突然冒起这么多的企业，他们互相攀比着出高价吸引人才。”
宗副县长皱眉道：“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那些企业想要发展壮大，跟别人竞争当然要抢更好的人才了。”
“如果只是几家公司的话，这个逻辑是成立的，但是突然出现跟现在市场上的公避开数量差不多的新公司而且每一家都这样的话那问题就大了。这样会造成人才市场的混乱！”
“哦？”宗副县长的见识当然不浅，但是王凯所说的问题是他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您可以想想，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些有限的IT人才会做何选择呢？大部分人都是比较短视的，他们本能地会选择那些给他们更好待遇的企业。”
“嗯，没错，但这不是市场决定的吗？又不是干预的结果，我想经过一段时间的混乱，很快就能恢复正常了吧？”
王凯一愣。看宗副县长并不年轻，没想到竟然是市场选择论的信徒。
“但是宗副县长，市场可不会算计短期人心啊。我们可以代位思考，这些人才最初绝对会非常高兴，因为可以提升自己的待遇，但是刚换完工作突然发现其他公司提出了更高的待遇，咋办？”
宗副县长也被王凯引导住：“既然刚刚踏槽，而且在新公司也没形成什么人情关系，我想大部分人会再接着跳槽吧。”
“如果这个过程再持续呢？他们的心就会乱掉，心思根本没办法放在工作上，而会盯着新的公司又把价码提高到什么程度。但是他们在那种环境下本能地却会感觉到不安，知道这种状态持续下去肯定会崩盘。”
宗副县长若有所思地道：“而且其中大部分公司根本无法得到预料中的回报，甚至无法维持下去。而这些IT人才也并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公司会不会在那次崩盘中倒下，让自己变成无业的人。”
“没错！而到了那时，人才市场必然是处于饱和状态，他们再不可能轻易找到新的工作了。我们这次能保住这么多的人才，其实就是这个原因，他们中一些有远见之辈都不会在那个困城之中坐以待毙！”
每当王凯陷入思考与分析之中，都会不自觉地透出一种强大的自信，现在的他就是这样。
这种情况形成的原因非常多，其中最主要的是王凯穿回来之后升起的雄心。还有一部分是过去的“习惯”。
在他穿回来的时候，因为早就知道未来一段时间内所发生的事情，因此做事非常有计划也有信心。他知道自己所走的路是“顺势”的道路。
到强大如黄尚甚至更强的敌人都被他击败，也对他的自信造成了很大的提升。
王凯自己也还没有发觉，这种状态对他的影响是非常大的。等未来一段时间，他所知道的“历史”已经发展完，或者因为他的到来而提前发生了未知新的变化，那时他就无法再靠从“前世”带回来的经验进行判断。
那时，他的性格与才能才是他做出决定时最大的倚仗！
“另外就是对于企业的影响。不管是因为在这样的状态下心里不安，还是没有强大的财力支撑而无力继续这种竞争方式，很多企业会另寻他路。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突然发现有个地方已经吸引了部分人才，同时还提供非常好的政策和硬件支撑，宗副县长您觉得他们会怎么选择？”
宗副县工大笑拍手道：“分析得太好了。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我是他们公司的决策者也肯定会放弃在大城市里跟其他企业恶性竞争，而会去试着到小地方发展看看。我明白怎么做了。”
王凯微微一笑，提醒道：“您派人出去招商的时候可要注意数量和质量问题，不要一下子引入太多的企业，超出我们前两期工程的承受能力，否则就轮到我们这里恶性竞争了。”
王凯的这些建议全都非常中肯而且有可操作性，也加大了他在宗副县长心目中的地位。
之后宗副县长赶紧回到县府，应该是匆匆安排人去各大城市进行新一轮的招商了。王凯可以判断这次他们的收获一定不小。
跟徐婷还没回到村里，半路上就被陈昌明带人给堵上了。
“我的王凯兄弟啊，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准备回白合村了呢！”王凯去了临海市之后，最急躁的就是陈昌明了。
虽然他离开的时候已经跟陈昌明打过了招呼，陈昌明也知道王凯去临海的目的。但是知道归知道，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县里却连个信儿都没有，说不急那是骗人的。
“怎么会呢，陈总，你不会以为我在临海市只是享福吧。在那里可把我也忙坏了啊。”
陈昌明这时候也顾不得客气了，连忙问道：“那你这次行动的成绩如何了？我听说从临海有些专家跟你回到县里来了。那他们是不是会帮我们给县里点儿压力啊？”
“那当然了，这次计划进行得挺顺利的，我们找来的人已经跟宗副县长谈过了，而且那些干部们也都答应会让我的办法通过。”
陈昌明等的就是王凯这句放在，立即兴奋地跳了起来：“这真是太好了！咱们等于占到了先机，我看这次东明集团还不吃了我们一个大亏？”
王凯看着陈昌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这次的计划成功之后，他们等于打破了东明集团的围堵，其中的意义仅仅是给东明集团吃一个大亏？
而且，他跟陈昌明也接触过一段时间了，照理说以他的为人，应该不会这么失态才对。
如果真的只是十几岁的王凯的话，绝对不可能发现这种疑点，但是现在的王凯已经在“前世”之中见了不少的世态炎凉，所以对这种细节也都留意到了。
陈昌明很快恢复了正常，没有让情绪“控制”他太长时间：“既然如此，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王凯道：“我们也不能大意，虽然在标准上我们也占了便宜，但好并不代表县里就一定会采用我们的产品。你先回去把你们公司以前的成功案例整理一下，让郑铁财带给我吧。”
陈昌明毫不犹豫地道：“没问题，我立即回去整理。这次的事情，还是按以前的说法，全权交给你处理。”
王凯点了点头，等他离开之后，脸上的笑容慢慢隐去。
徐婷看到王凯的样子奇怪地问道：“怎么了？这个陈昌明跟你不是合作关系吗？”
王凯皱眉道：“我现在还不清楚，但是总感觉哪里是有问题的。走吧，我们先回村里，这件事儿慢慢再想。”
虽然徐婷十一的时候曾经回来呆了几天，但是对徐芳来说，仍然等于半年没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了。
自从徐婷的父亲去世她就跟徐婷相依为命，两人还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因此早早地就在村里等着他们。
唐红英，田婶儿，小田嫂等人也体谅着她的心情，专门跑到她家里准备了很多好吃的。徐婷这次回来简直就像被迎的公主一般。
“妈！”其实徐婷何尝不想徐芳呢，看到她的时候直接把手里的行李往王凯怀里一抛，冲上去把徐芳抱了起来。
“哎呀！你个坏女儿！怎么把我抱起来了？快放下，快放下。”
王凯则在后面苦笑连连。徐婷对自己的身体素质真是有信心啊，刚才要是自己稍微弱不禁风一点儿，就要被行李砸折了腰了。
徐婷“表达”完自己的热情之后才把徐芳放了下来，“妈，我可想你了。在学校的时候我就在想，这次回来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徐芳拍了她肩膀一下，就当是对她的“惩罚”了：“乱说，好不容易考上那么好的大学，怎么能不去了呢？赶了一天的路辛苦了吧？”
“哪儿能啊，不辛苦！”
唐红英现在看着徐婷也像是看未来的儿媳妇：“一个小女孩儿带着那么多东西从临海跑回来，怎么会不辛苦啊。我们已经给你做了不少好吃的，咱们快点儿回家去吧。”
“对对，咱们先回家去，让小婷好好歇歇。”
看着连唐红英也拥着徐婷往村里走，对自己完全无视了，王凯苦笑连连。
拜托，她们都没看到行李全被自己一个人拿着吗？而且，自己才是你的亲生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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