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玻璃咋了？又坏了？没事，你们申请一下，上面批个条，我们马上找人给你们换。这次，保证换一面好的。”
“不是不是。那玻璃，没有坏。我就想知道，是谁给我们换的玻璃，仅此而已。”我赶忙解释说。
听到我这么说，秦图马上露出了猜疑的表情。
这时，余大民连忙说道：“老秦，你就翻看一下记录嘛，没什么事的。”
秦图看了余大民一眼，然后才说：“那行，你们跟我来一趟吧。”
秦图带我们去了他的办公室，拿出了一个记录本，然后问我是哪天换的？
我说了日期。
他马上翻找，很快就找到了。
我急忙盯着那记录本看，看到给我们换玻璃的，有两个人。
一个叫鲁山，一个叫马钢。
“他们在哪儿呢？我可以见见吗？”我马上问道。
秦图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拿手机，分别给这两人打了电话。
打完电话后，他又问我，到底找这两人干嘛？
“没什么，就是问一些事情而已。”我笑着说。
秦图更加怀疑了。
过了好一会儿，鲁山跟马钢来了，长相都特别普通，属于大众脸。
“图爷，啥事啊？”鲁山笑着问道。
“这几位同学找你们。”
鲁山跟马钢又马上看着我们。
“同学，找我们啥事啊？”
“是这样的，我们是XX寝室的。上次我们的玻璃碎了，是你们帮我们换的吗？”我问道。
“不太记得。”
“记录本上，是你们帮忙换的。”韩通马上说。
“哦，那就是我们换的。实在不好意思啊。我们平常干的事情太多，太杂了，记不清楚。”马钢笑着说。
这个可以理解。
接着，我又问：“那面玻璃，你们是从哪儿弄来的呢？”
“玻璃啊？这个都是专门有人负责采购，然后堆放在仓库的。哪里需要换，我们就拿上，然后去换。”
“听起来，好像也没别的不对劲啊。”齐维啦说道。
“是啊。好像一切都很正常。”韩通也跟着说。
这可怎么办呢？
“同学，你们找我们到底是为了啥事啊？”鲁山又问道。
我心里有点着急了。
现在好容易找到换玻璃的人了，却还是发现不了任何的蛛丝马迹。
难道这条线索也要断？
想了一下，我又问道：“你们再拿那扇玻璃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哪儿不对劲的？”
“不对劲的？没有，就是普通的玻璃。”鲁山回答得很干脆。
但下一秒，马钢却突然说：“是有点不对劲。”
听到马钢的话，我一下子激动了起来，赶忙问他哪儿不对劲？
马钢说：“当时是我去搬那块玻璃的。去搬的时候，我发现那玻璃的边缘，磨损得比较厉害。而且表面，也不如其他新玻璃那样明亮，有点老旧的感觉。”
“对对对，就是这个！”我激动地直接喊了出来。
总算是没有白来啊。
“这玻璃是一直存在仓库的吗？”我问道。
“那不可能。学校购买的玻璃，虽然有堆放比较久的。但是，一擦之后，都是很亮的，不可能有那种旧玻璃。”
“那这玻璃是谁放那里的？”我又问道。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
我顿时又很失望。
都到这里了，难道还是要空手而归？
正在这时，齐维啦忽然说：“该不会是你们以旧换新，以次充好，敷衍学校，敷衍我们这些学生吧？”
她这话也太刺激人了。
马钢立刻就说：“小姑娘，话不可能乱说啊。我们这些人，虽然工资不高，平常也有好多人也不太看得起我们。但是，我们挣得每一分钱，都是血汗钱，从来没有打过折扣，动过歪心思。”
我也连忙拉了拉齐维啦的袖子，她这话确实有些过分了。
我是农村出身，知道农民工很不容易，而且都很实诚，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再说了，一扇玻璃而已，值几个钱啊，根本用不着这样。
但是，我却忽然瞥到，那个叫鲁山的，目光躲闪，不吭声。而秦图，则瞥了鲁山一眼，表情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好吧，是我误会你们了。”接着，齐维啦给我递了个眼色。
我马上领悟了，说道：“既然事情都了解得差不多了，那我们还是走吧。”
“这就走了啊？什么都没查到嘛。”韩通还不明所以。
“已经查清楚了，走吧。”我拉着他往外走。
出去之后，韩通还是不太明白，唉声叹气，说这次算是白跑一趟了。还说什么，从这里找不到线索，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让他先别说话，跟我们走就是了。
等走远了点，我回头一看，秦图办公室的门，突然关上了。
于是，我赶忙做了嘘的手势，然后悄悄地走了回去。
余大民想开口，我马上做了嘘的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
慢慢走到办公室的门口，我凑近了听里面说话。
“鲁山，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那天晚上你偷偷摸摸地搬了一扇玻璃进来干啥？”这是秦图的声音。
他果然知情！
韩通很激动，张开像是要说话。
我赶忙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接着，里面又传来了马钢吃惊的声音：“老鲁，你，你真得把玻璃给换了？”
鲁山没有说话。
马钢这下变得很生气：“老鲁啊，你都几十岁的人了，咋还干这种事情啊？咱们虽然工资少，但也不缺这点钱啊。这要是让那些学生知道了，会咋看咱们？这事要是传出去，多丢人啊。”
“我也不想那样。”
“那你为啥要那么做？”秦图问道。
“这，我，我都是被逼的。”
“被逼的？谁，谁逼你啊？”马钢问道。
“那天晚上，我儿子来看我。我带他逛学校，他说大学真好。当时我还鼓励他，说以后你要是考得上这所大学，我就是背债，都供你读书。逛了好久，我们才回去。但在往回走的时候，忽然有个男的拦住了我们。”
鲁山继续说：“这男的单手提了一块玻璃，让我给换的XX寝室去，就是刚才那个同学的寝室。我当时还很纳闷。结果，下一秒钟，那个男的忽然抓住了我儿子的脖子，说我要是不照做的话，他就杀了我儿子。”
“我当时吓坏了，连忙答应他。之后，他把玻璃给了我，然后就抓着我儿子，速度飞快地跑走了。他人都消失了，声音却传来，说是换好玻璃之后，我儿子就会回到我身边。要是我跑出去跟人说这事，就等着给他儿子收尸吧。”
“我是没有办法，我是真得没有办法。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们说，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难道不照做吗？难道要我看着我儿子被他杀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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