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你怎么了？”梳子将软软的小手放在凌馨的手背之上，眼睛巴巴地瞅着凌馨。
梳子本身就是一个敏感的小孩，尤其是在凌馨的身边，她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感受到她的情绪波动，毕竟凌馨是她最依赖的人。
在她的世界里，凌馨也是全部。
相较于成人的世界，孩子的世界是那么的单纯，看到梳子小心翼翼的模样，凌馨心中的内疚感再次翻涌上来。她摸摸梳子的小脸，露出一抹笑容：“梳子觉得外公怎么样？”
孩子的感观是最直接的，现在的凌馨，已经对凌航川失望到了没有信心，只能从梳子这里寻找答案了。
“外公很好玩，梳子愿意和外公一起做游戏。”待在余家的这些日子，凌航川无事可做，把自己那些赌博的本领一样一样教给了梳子。
为了不让凌馨发现，凌航川还特意交代梳子，不能让凌馨知道，否则就不带她玩了。
因为现实原因，凌馨既要挣钱养活梳子，还要养活自己。自然，在陪伴梳子上难免力不从心。而这段时间，凌航川的陪伴，填补了梳子心灵上不小的缺憾。
凌航川喜欢梳子，那是因为梳子很聪明，有许多东西一教就会，而且，还会举一反三。
有时候，凌航川会傻傻地盯着梳子，脑子里幻想的却是梳子赌博时的飒爽英姿，那一定是巾帼不让须眉！
光这样想着，凌航川就能笑出声来，他没想到自己到了金盆洗手的时候，还能后继有人！
要是被凌馨知道了凌航川的想法，杀了他的心都有。
正是因为凌航川也明白这点，所以，才不敢让凌馨知道所有的事情。
看着梳子对凌航川的好评，凌馨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冷静过后不难想出，梳子太需要陪伴了，而她一直都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妈。
梳子一直都很孤单，也就是这段时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凌馨才能抽出这么纯粹的时间来陪伴梳子。
从另一角度来看，梳子也算是因祸得福，度过人生当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那梳子愿意永远和外公住在一起吗？”凌馨看似很随意的问着，其实，内心还是很尊重梳子的想法的。如果梳子不愿意，她定然不会为难。
毕竟离开余家以后，这是要面临的现实问题。
梳子没有马上回答凌馨的话，而是歪着小脑袋陷入了沉思……
“宝贝，这个问题这么难回答吗？”有时候，凌馨真的搞不明白，梳子这个小脑袋瓜子里面究竟在想什么！
“嗯。”梳子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仰起头，露出小半张脸，极认真地看向凌馨。
凌馨被这样的目光惊的错愕了几秒钟的时间，不禁伸出手，摸摸梳子尖尖的下巴，语气变得分外温柔：“这个问题对梳子来说应该不难回答呀！”
“但是……”梳子终于开口了，却垂下了眼眸。
凌馨蹲下身子，将手放在梳子小小的肩膀上，保持与她目光平齐，很有耐心的等着梳子的回答。
“我更喜欢和爸爸生活在一起。”梳子说完，就像犯了错一样，不敢直接去看凌馨。
纵使一个小孩子，也能感觉到凌馨不太喜欢余顾深，她甚至见过有好几次两个人都在争吵，梳子很害怕凌馨听到自己的答案以后会失望。
从此不再理会自己。
还没有等到凌馨说话，梳子又小心翼翼地询问：“妈咪，难道我们就不能和爸爸在一起生活吗？”
一句话，一下子问住了凌馨。
纵然和余顾深之间已经发生了那种关系，而且，还不止一次。但是，那都是凌馨在被迫之下的无奈之举，而且，她也从来没有幻想过和余顾深之间有什么瓜葛。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并且，余顾深的世界凌馨从来不懂，更是看不透这个难以捉摸的男人。
凌馨也承认，最近余顾深对梳子很好，但是，那也许只是这个男人心血来潮，他完全没有可能永远都梳子一直好下去。
谁都明白这个事实，只是梳子不明白而已。
“那你能不能告诉妈咪，为什么喜欢和余先生在一起。”凌馨不能也不想，像梳子那样直接把余顾深定位在“爸爸”的位置上。
梳子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因为那是爸爸！”
凌馨一头黑线。
梳子这个理由还真是简单的没有道理，就像余顾深根本不是梳子的亲生父亲一样，没有道理。
凌馨牵起梳子两只胖乎乎的小手，然后认真却不严厉地说道：“可是梳子应该明白，他并不是爸爸……”
“那他是谁？”梳子沉不住焦急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恰逢刚从公司回来的余顾无声息地走到了凌馨的身后。
这个女人的答案，恰好一清二楚的落在了他的耳朵里，他不禁紧紧皱起了眉头。对于凌馨接下来的答案，余顾深不由绷紧了神经。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意到何种程度。
凌馨沉吟了好一会儿，直到梳子接受到了站在凌馨背后的余顾深的警示，才看着余顾深的脸催促道：“那他是谁？”
余顾深的脚步很轻，加上凌馨的注意力有些分散，所以，并没有发现梳子的异样。
凌馨一直以为梳子是在看自己。
“他对我们来说……只是一个外人，就像以前的那些人，总会从我们的生活中离开。”凌馨想着，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尽管脱离余顾深，对他，对自己，都是最好的选择。
“外人”两个字刺痛了余顾深的神经，顿时，他冷情的声音越过了凌馨的头顶：“像我这样的外人，从你生命里经过了多少，嗯？”
凌馨不自然地缩缩脖子，居然被余顾深突然出声刺激到产生错觉，竟然以为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在吃醋。
哈哈……
凌馨觉得自己甚为可笑。
他余顾深就是一个没有人心的男人，也装不下其他人。
凌馨先是强迫自己堆起了满脸的笑意，才转身对面对余顾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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