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居然就是WN大师，我本以为那是个青木般剔透金子般闪耀的时尚女性呢。”徐曼姿感慨之余，眼中难免有些幻灭感，觉得很是匪夷所思。
胖子吴能尴尬地摸摸鼻子：“国际上现在最顶级的珠宝设计师，去年纽约《时尚》杂志中排行前十的，有七名都是男性。而且，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的设计显然有些粗犷，是我这种糙汉子很正常啊。”
叶天皱皱眉，有些疑惑地打断他们的八卦闲聊：“说起来也怪，既然吴能你能自主设计珠宝，为何凤求凰这个老字号珠宝品牌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呢？”
“首先，就是那些二世祖总是来赊账，搞得我经营不下去。”吴能无奈地摊手，“其次，则是后来有人泼脏水，污蔑我以次充好！”
“哦？以次充好事件是污蔑的？”
叶天谨慎地询问，露出疑惑之色。
想聘用一个人之前，首先得确定他的人品。
倘若吴能人品糟糕，那叶天也很难信赖。
毕竟，一个高端珠宝品牌，它的设计师绝不能是败类，那会令珠宝蒙上污点，成为很多人的攻讦对象，从而损害品牌本身的光辉形象。
吴能解释道：“我考虑到一直有二世祖来赊账的缘故，就没有再去进货高端珠宝，只是自己购买了一些翡翠和红晶石原料，都不是啥高级货色，全是些品相一般的中庸货。而我主要靠独一无二的设计，对原料进行增值。这样搞了之后，就很少有人登门赊账了。毕竟，送给女朋友垃圾珠宝只会跌份儿。”
“我万万没想到！”吴能气愤地道，“我本身卖的就是次一等的普通珠宝，而且价码也不高，您瞧。”
吴能直接指着柜台中的价码。
果然，大部分都是些两三千的货色。
“这些翡翠珠宝的价值，主要是在我WN设计师的手艺上，可是，偏偏有人拿着这些翡翠的原材料说事，说我以次充好。有些人就根本不看设计，不看手艺，跟着一块儿往我身上泼脏水，说我以次充好。这些人真是瞎了眼，难道说设计师的手艺没有附加值的吗？”吴能气鼓鼓地抱怨。
真相大白。
原来如此。
叶天点点脑袋，理解了吴能的愤怒，同时十指交叉若有所悟地道：“看来，是有人在背后推手，想让你的凤求凰珠宝倒闭啊。”
“啊？！”
吴能先是惊讶，愕然，紧接着满脸狂怒。
身为一个三代以珠宝为生的家庭，吴能是十分自责的，而他一直经营到最终破产，才肯放弃店铺，可见他对这份基业相当的看重。现在骤然得知这件事，不禁火冒三丈。
叶天淡淡笑笑：“一个破破烂烂的珠宝店，如果不是有心人故意散播谣言，泼脏水污蔑你以次充好，又岂会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实际上，老百姓也不是闲得无聊。我看你的珠宝虽然翡翠质量一般，但的确都做得很精致，称得上物超所值。顾客也不可能为了两三千的东西到处说你以次充好啊。而且，既然是以次充好，为何不回来退货呢？干嘛非要拿着次品，然后说你坏话？我问问你，你的退货率高吗？”
“几乎没有退货的……”
吴能喃喃，眼中也是越来越亮，越来越怒：“没错啊！我以为自己犯了众怒，但实际上，根本就没人退货！那说明真正花了钱的人，是认可我的工艺的！也就是说，闹事的全都是些没买的，他们肯定是被人雇佣来搞事情的。”
叶天颔首，十指交叉，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泽；“嫌疑人，实际上只有两个。”
“哪俩？！”
吴能的眼眶中喷薄着怒火。
“第一个嫌疑人，就是我。”叶天伸出右手食指，戳着自己的鼻梁。
吴能登时讪讪。
“您是我的恩人，怎么可能是这种坏蛋。”
叶天笑笑，十分坦然地说：“你不能被这种情绪左右，必须冷静推理真相。对方既然想搞垮你，目的自然是鸠占鹊巢，逼你将店铺转手。而我恰好在这个节骨眼儿到来，收购你的店铺，这个巧合极可能是出于阴诡的设计。所以，你很有必要怀疑我。”
徐曼姿笑靥浅浅：“但您是近期才来到蜀地的，而布局者很早就开始了抹黑，所以，您的嫌疑可以去除。”
“对啊对啊。”吴能小鸡啄米般点点脑袋，脸色也是迅速阴鸷下来，“根据叶哥您的说法，第二个嫌疑人就是赵雍欢或孔凡喜了！他们的登门，很可能就是来摘取成熟果实的！亏我平素待他们那样客气，一再委曲求全……”
“委曲求全换来的往往是变本加厉。”叶天轻叹，“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如此了。”
“没错，一定是！”吴能恨不得生啖他俩的血肉，胖胖的肉拳捏紧，怨怼在脑海中沸腾，恶念东升。
但很快，他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蔫了。
因为他没有报复他俩的能力。
叶天淡淡笑笑，问道：“赵雍欢和孔凡喜布署下这种迷局，毁你的品牌，自然是所图极大。我想，他们肯定投资了不少的珠宝店铺，准备形成一个连锁品牌，对吧？”
“是啊。”大虎也是插嘴，“刚刚那个孔凡喜说得头头是道，他十分看好未来珠宝业的发展，显然是要大干一场的。”
“我找人查查。”
吴能毕竟是蜀地的本土人士，人脉也是有的。
他脸色阴晴不定地咬咬牙，很快拨通两个号码，询问起来：
“张叔，您帮我在工商局查查孔凡喜名下的公司，我下回给您雕个翡翠烟斗……”
“春梅姐，您偷偷摸摸帮我在天眼公司，查一查赵雍欢那家伙名下的所有产业，我必有重谢……”
5分钟后。
吴能阴沉如锅底般的脸色直接揭示了答案。
他道：“叶哥，您猜的一点都没错！赵雍欢和孔凡喜联名注册了一家母公司，叫做‘千禧珠宝’，然后，他们在蜀地拥有整整九家连锁店！”
“嚯！好大的手笔啊。”叶天懒洋洋地一笑，点点脑袋，“真是有趣，让我们查查这些分店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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