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夏笑的是，他们之间，竟然会有到了相对无话可说的地步。想来的确是可笑的。
程青青走开的这段时间，以为他们能把话给说开来，只是，她没想到，自己拿着报告回来时，这两人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安静静。
呵。
程青青无奈，他们究竟是怎么了？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可在战斯爵那里，似乎又不是这样。
见她进来，梁千夏站了起来。
“青青，结果出来了？麻烦你了。”
“嗯。”程青青把报告递给她。
梁千夏笑了，“我也看不懂，你是专业的，你跟我说说吧。”
“这个不难。”程青青微微皱眉，“这些药，都是精神方面的药物，有一种国内买不到，需要进口。”
精神方面的？
梁千夏算不上很吃惊，因为沈绍棠的方方面面，似乎已经露出了痕迹。
只是，知道这样的结果，还是不明难过。
梁千夏问到：“是不是很严重。”
程青青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精神方面我可不是专家，就算是专家，也要见过本人才知道。”
“哦。”梁千夏失神的点头，“谢谢。”
看她这样，战斯爵终于忍不住问，“这药，是谁在吃？”
梁千夏语滞，这是沈绍棠的事情，虽然眼前的两个人都是值得信任的，但是相信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了这种病的事情被人四处宣扬。
“对不起，我不能说。”梁千夏摇摇头。
“明白。”程青青作为医生，自然是理解她的。
可是，战斯爵却不那么明白了。他们之前明明是无话不说的，现在，他的关心，她都要拒绝了？
“那我就先走了。”梁千夏拿起包，“我还有事。”
“行。”程青青看了眼战斯爵，怒其不争，“你还愣着干什么？起来送送啊。”
听她这么说，战斯爵才站了起来，“夏夏，我送你。”
他这么一副被动的样子，梁千夏怎么会让他送？梁千夏笑着拒绝了，“不用，我开车，自己能走。”
战斯爵于是沉默，她不需要他，所以，他才没有开口，果然，还是多余的。
梁千夏收好报告，离开了。
“你啊。”
程青青被战斯爵气着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不敢见人，戴着口罩帽子，也要往人跟前凑的那股劲呢？”
战斯爵没回答，“你该去抽血了。”
“你……”程青青气笑了，“你就这么着吧，以后不要哭！”
*
梁千夏开车，回了沈宅。
她把报告拿给乐菲看，也给她详细解释了。乐菲盯着报告，半天没说话。
梁千夏失笑，“你能看懂？”
乐菲皱眉，蓦地抓住梁千夏。“原来是这样！我早该知道的，其实，我也早就发现他的异常……”
梁千夏这会儿当然也记起了以前的蛛丝马迹。乐菲确实不止一次说过，沈绍棠不对劲，有时候就好像是换了个人。可是，谁会往他精神有问题上面想啊。
“菲菲，你别这么紧张。”
梁千夏忙安抚她，“其实，我看沈绍棠应该不严重，他大部分时间，不是都挺好的吗？看不出来有什么。”
“……嗯。”乐菲闭了眼，点了点头，“希望如此。”
*
晚上，沈绍棠回来了，回来的有点晚。
他正要上楼，乐菲从餐厅探出脑袋来，“回来了啊，过来喝汤。”
嗯？
沈绍棠微怔，走了过去。
乐菲把汤盛好，放在他面前，“熬了一天了，味道正好。肉也可以吃，都炖烂了，入口即化。”
沈绍棠喉结滚了滚，“怎么，熬汤了？”
“给你熬的。”乐菲坐下来，托腮看着他吃，“你最近脸色不好，心脏……还不舒服吗？”
沈绍棠喝汤的动作顿了下，“……嗯，还好。”
乐菲心中暗自叹息，看来，他还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他病了。没关系，她既然知道了，就不会再不管。
沈绍棠喝完汤上楼，洗澡出来时，乐菲就在他的房间里。
沈绍棠擦着头发，“菲菲。”
“嗯。”
乐菲点点头，“给你泡了杯安神茶，吃药吗？药在哪里，我给你拿过来。”
“呃。”
沈绍棠扼住她的手腕，朝她摇头，“菲菲，放在这里，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可以。”
乐菲默了默，也没有坚持。“好，你不要忘了。”
“嗯，不会的。”沈绍棠点头答应。
乐菲笑笑，“我去陪想想了。”
“菲菲……”沈绍棠却叫住了她。
“嗯？”乐菲回头，“怎么了？有事？”
“没……”沈绍棠摇摇头，似乎压抑着什么，“你陪着想想，能睡好吗？”
“能。”
乐菲笑着点头，“只要和宝宝的作息一样就行了，幸好，我没有他的睡眠需求多。那我走了。”
“哦。”
沈绍棠怔怔的点头，看着桌上的生茶。他一心，乐菲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说实在的，他发现自己不对劲的时候，是恐惧的。
一开始，他认为是自己压力过大的缘故，看了医生，吃过药总会没事。
但是，症状却越来越严重，而且，有几次，他甚至差点伤害乐菲——那是他心尖上的人，他怎么能让自己伤害她？
所以，沈绍棠宁愿失去她，也要护她的周全。
沈绍棠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参茶。笑了——菲菲真是天生的贤妻良母，汤熬的好喝，连泡杯参茶，味道都比佣人的更醇正。
*
第二天，是周末。沈绍棠难得的，在家里休息。
一早，在餐厅，乐菲陪着他吃饭。
管家在一旁，替厨师道谢，“太太，您看，有了您，咱们家厨师都省事了，让我好好谢谢您呢。”
“不用。”
乐菲笑着摇头，“你告诉他，我只是会做一些家常菜，家里还是要仰仗他的。”
“哎，是。”
沈绍棠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走到客厅去接。
乐菲咬着嘴里的食物，偷摸着，跟了过去，小心翼翼不让沈绍棠发现她。
沈绍棠握着手机，“今天家里不方便，这样吧，一会儿，我去你那里。”
“嗯，好。”沈绍棠挂了电话。
乐菲疑惑，沈绍棠再跟谁说话？他一会儿，又要去哪里？问他肯定不会说，所以，她只有自己跟着去了。
早餐后，沈绍棠出了门，乐菲随即也跟着出门了。
她没有车，约好了梁千夏在侧门口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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