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家乐有点儿傻眼，没想到顾晓曼拒绝得这么干脆利索。他原以为说出自己被骗五十万的经历，她可能多少借给他一点儿，竟然一个子也没有。
“如果你想借钱的话，可以挂电话了。”晓曼语气极为冷淡，没有要心软的意思。
一个男人一直对她各种利用算计，就因为她没有借给他钱，从此失联十几天。再次冒出来的时候，编了个理由继续借钱，摆明了对她没有半分真心，只有“物尽其用”的压榨。
她要相信他的鬼话，借给他钱的话，那她才是愚不可及呢。
一直没听到荣家乐挂电话的声音，晓曼干脆准备挂断。
“晓曼，不要挂电话！”荣家乐赶紧出声喊道。“我还有别的事情。”
“还有什么事？”晓曼现在一听他说有事就脑壳疼，不是借钱就是让她充当免费劳力帮他照顾儿子。
“我给你打电话不是专门找你借钱的（只是顺便借钱），”他忙接道：“我就是问一问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你想吃什么，待会儿我过去看你的时候给你买。”
晓曼大奇：“你这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就是关心你嘛！”荣家乐觉得在电话里无法更好表达他的心情，就道：“晓曼，你在家里吗？我过去找你。”
晓曼连忙拒绝：“不必了。我不在家，在外面呢。你有什么事情直接电话里说，不过借钱的事情免谈。”
荣家乐犹豫了一下，说：“我就想送你一件礼物，让你试一试喜欢不喜欢。”
“送我礼物？”晓曼觉得他十分古怪。“你被传销组织抢去了五十万，不赶紧补这个窟窿，还有钱买礼物送我。”
“哪怕我再困难，也要给你买礼物。晓曼，看在我一片心意的份上，你就试一试吧。”荣家乐几乎是哀求地道。
“试一试？是衣服吗？”晓曼问道。
并非她希罕他买的礼物，只是好奇他为何突然给她买礼物，太古怪了。
“差不多。”荣家乐急得几乎要冒烟。“我给你送过去，你就知道了。”
晓曼不想再跟他打哑谜。“到底是什么，你要不说清楚，我不会要的。”
实在被逼没有办法，荣家乐只好说：“是……内衣。”
晓曼怔了怔，随即大怒：“我们俩的关系发展到那个程度了吗？你送我这个到底什么意思！”
荣家乐唉声叹气；“我被传销组织坑了五十万，被迫签下一千只蝶婷内衣的单，这内衣质量还不错，五百一个，你要是喜欢……我再送你几个。”
“……”晓曼被雷得不轻，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晓曼，我现在真得很困难，你能不帮帮我，朋友圈里推销一下。你是女性，卖这个更方便一些，我若跟女同事推销，她们可能骂我耍流氓……”
晓曼慢慢地缓过神：“唔，你是想让我帮你推销内衣？”
这个男人想做什么事情能不能爽快点，别绕这么大个弯子，浪费她的脑细胞。
她就奇怪了，失联十几天的他突然打来电话，而且急吼吼地要给她送礼物。敢情是他从传销组织那里签的单，五十万买了一千件内衣，让她帮他卖货的。
“晓曼，帮个忙吧。”荣家乐很无奈。“我实在被逼到了份上！那五十万多半是欠的网贷，如果还不上，我的房子就保不住了。”
晓曼揉着眉心，道：“我以为我们早就分手了。”
“我没有提分手啊！”荣家乐连忙申明：“我当时只是跟你赌气。”
晓曼慢慢地说：“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已经失业了。”
“失业了？怎么可能！”荣家乐表示不相信。
晓曼把她昨晚大闹袁府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只是省略了她向霍燃求救，祁林去袁府救她的经过。
“我打了袁吉亮，然后就跑出了袁家。韩经理怕袁家人报复，怕连累了卡西欧的生意，就把我辞退了。另外……昨晚我暴打袁吉亮的视频被发到了网上，点击量很大，这下子变成了网络红人，估计半年之内都不能出门找工作，只能在家做私教了。这点儿收入根本无法维持家用……”
随着晓曼的述说，荣家乐越来越心凉，但他还是有些不相信：“你怎么敢打袁大少……他爸爸可是地产界的大佬！”
“已经打了，不信你可以上网搜索，还挂在热搜榜上呢。”晓曼很无奈。“我现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真得帮不了你。”
荣家乐许久才说：“既然这样……你不用借钱给我了，帮我卖内衣吧，卖出一只提成五十。”
“我现在心情很差，暂时没有心情谈生意，你去找别人吧。”晓曼意兴阑珊地道。
“我不是跟你谈生意……”荣家乐说到这里也大大地叹了口气。“晓曼，你现在这种情况的确挺让人发愁的，不如你带着甜甜搬到我这里住，把你的房子卖掉，先把我的亏空还上，这样我们都能度过难过了。”
晓曼对他的神奇脑回路感到惊奇：“把我的房子卖掉？”
“我会把我的房子加上你的名字，这样我们就能组成一个家庭共度难关。你不必出去工作，就在家里照顾孩子们，顺便在朋友圈里帮我卖着洁婷内衣，我赚的钱来支付生活开销，难道不好吗？”荣家乐说着自己的计划。
晓曼沉默了一会儿，苦笑道：“荣家乐，我真得挺佩服你的。”
“呵，你喜欢我就好。”荣家乐有点儿着急，再次催促。“我过去吧，跟你一起商量下卖房子的事情。”
晓曼幽幽地道：“我佩服你真能忽悠。先跟我借钱，又让我帮你卖内衣，最后又要让我卖房子。听来听去，你似乎一直在研究着怎么把我敲骨吸髓，榨得干干净净才满意。”
荣家乐一听这话不由急了：“晓曼，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我是你的男朋友，遇到困难，难道你不应该帮我共渡难关？我一直欣赏你的独立善良，怎么也跟那些女人一样只知道索取不想付出呢！”
晓曼听出了点门道：“那些女人？那些女人是哪些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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