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决琛嘴角嘲讽挑了一下，道：“不是。是你害怕了。”
乔九昭：“我怕什么？怕您责怪吗？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您也不是迁怒之人……”
话未说完，就被捏着下巴抬起头，然后温决琛的唇就印了下来，这是一个不同于以往两人屈指可数的亲密，温决琛强势霸道，大概还有点生气，乔九昭又像是被惊雷劈了似的，回过神的时候，嘴都肿了。
温决琛按着她红肿的唇，说：“我不是迁怒之人，更不是薄幸之人，既然答应了事，我会走到底，至于你，不要想着在我这里讨什么罪罚。”
乔九昭七魂六魄被他这么弄去了一半，自己以为的冷静和清醒都乱了，这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还强做镇定道：“殿下……”
“不叫太子哥哥了？”温决琛打断她，“你倒是比我想的坦诚。”
“您一直知道我在骗您？”
“知不知道又怎么样？在我眼中，你还是和以前没有什么变化。”
一样的逞强，一样的嘴硬。
乔九昭冷笑，做出一副冷漠的样子，“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你以前认识的那个人早就没了。”
她不知道自己刚才失了先机，嘴唇鲜艳欲滴，还红着眼角，这一笑到有几分气不过的可怜，说这些话也有一丝不一察觉的苦涩。
温决琛抚过她的眼角，道：“你不想说的事，我从未逼过你。想用这个来打发我，想得也太简单了些。乔九昭，你想过为什么自己可以利用我，偏偏在这个时候又和我坦白呢？”
乔九昭：“我……我欠了你太多。”
这一世，她尽力弥补自己所犯的错误，连四哥都找了回来，偏偏欠温决琛的越来越多。
“真的是这样吗？”温决琛松开她，抬起她的下巴，逼她和自己对视，“不是。我不在意什么清辉不清辉，我也不信你这么绝情。”
他这一眼像是要看进乔九昭的心底，想把这个女人千躲万藏的心找出来，好好让她看看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可是对上乔九昭有一丝无措的眼睛，温决琛还是狠不下心逼她，转身离开。
她要嘴硬就让她嘴硬，之前都慢慢来了，也不差此刻。
乔九昭捂着自己发麻的嘴，跟着后面，心里木木不知道在想什么。
之前明明更不要脸的事都主动做过，怎么这次亲一下，她的心就像是揣不住似的，一个劲儿的要跳出来。
等到两人回去，大夫已经走了，哑女在里面照顾乔路炘，乔九昭不愿意和温决琛独处，自己站在外面磨蹭，守着熬药的火炉，出神看着火光。
哑女过来叫她，乔九昭回神。
哑女指了指房间，是让她进去。
乔九昭往院子里面看了看，没有温决琛的身影。
他已经走了，应该是去安排回去的事。
乔九昭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失落，把守火的位置交给哑女，自己去找乔路炘。
乔路炘不肯多说自己知道的事，把她瞒得严严实实，乔九昭便和他说起了一些家中的事，顺便把乔久诚准备交换兵符的事也告诉了他。
兄妹浅谈了一会，乔路炘身体需要休息，乔九昭很快就走了出来。
外面安静冷清，天上一轮明月，哑女就守在熬夜的火炉旁，白-皙的脸印着火红的火光，看着秀美沉静。
乔九昭坐在她旁边，问：“你几岁了？”
哑女比了一个数字，十七。
“比我小一些，我今天冬至的时候，就十八了。”乔九昭一只手撑着脸，另一只手拨弄火炉，“对了，我听四哥叫你绵绵，我也这么叫你好吗？”
绵绵羞涩笑了一下，点头。
“绵绵，你救我四哥的时候，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
绵绵摇头，她当时看乔路炘浑身是伤，出气多进气少，心软战胜了害怕，把乔路炘背了回来，一背的衣服都被他的血打湿。
“我们是京城乔家。就是塞北的镇安将军乔久诚的儿女，他是乔府四公子，也是塞北驻军的监军，我是他的妹妹，乔九昭。”
这些乔路炘担心会害了她，都没有告诉宋绵，宋绵只知道他是在躲别人的追杀，其他的一概不知，听到乔九昭这么说，愣住。
在她的世界里面，京城是很遥远的地方，至于乔家，更就陌生，但是塞北驻军她知道，每年春天，乔家的军队都会路过这里，她也和其他人一样围观过乔家大军行军时壮观威武的样子，长军绵延数里，军容整顿肃穆，说过之地无不震震而动。
他们竟然是这样的人。
宋绵急急忙忙要跪下来，被乔九昭拖住，道：“你做什么？该跪也是我才对，你救了我四哥，这个恩情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还。”
宋绵急忙摆手。
乔九昭继续道：“四哥被追杀的原因有些复杂，而且那群人还没有放弃，我们需要尽快回京。你很好的帮他隐藏了身份，我们可能还需要借这个身份一用。”
宋绵马上点头。
“最多再等两日，我们就会启程，到时候，你的‘未婚夫’还是留在这里，不能让人知道是你救了他，否则会害了你。我会留下人来保护你，你不要怕。”
宋绵抓紧了衣角，温顺地点头。
乔九昭摸了摸她的头，道：“你真乖，要是和我们一起回京，我定会让你做我的妹妹。你要和我们一起回京吗？”
宋绵马上摇头，她这样的身份，一辈子都不可能高攀上他们这样的人，现在见过这些大人物，她也知足了。
乔九昭之前没有想到这里，现在认真道：“你在这里也是一个人，不如与我们一起走。”
宋绵摇头，比划了一些，乔九昭不太懂，但是直到她是不想离开这里。
也对，谁想离开自己背井离乡，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呢？
乔九昭作罢，道：“那好吧，不过我留给你的东西你不能不要，权当是你照顾我哥哥这些时日的费用。”
之前她和宋绵请大夫的银子，宋绵把剩下的一分不少都给了她。
宋绵点头。
乔九昭又道：“对了，你的未婚夫是那一支队伍的？我回去让爹爹查查，把他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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