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对他露出了久违的关心。
然而墨御城却并没有微笑,反而敛去了令人觉得柔和的笑纹,唇角一抿,那份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便又重现在了他的身上。
“我没有生病,我好的很。”
席安璃觉得他这句话仿佛压抑着什么,快要破壳而出的东西,但最终归于平静。
“那你......”
席安璃还是不放心。
毕竟自己还在他手里,现成的人质,人肉靶子,这万一墨御城一个疯狂,她还不得一命呜呼,到时候向谁去哭诉?
“别胡思乱想了,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
墨御城定了定神,齿间忽然溢出了一声类似笑意的轻哼,“你是打算在我怀里躺一辈子?”
席安璃一个哆嗦。
喝酒害人,害人不浅,她的大脑已经完全被酒精麻痹了,还没清醒。
明明知道自己在墨御城的怀里,竟然还心安理得的躺了这么久。
“不是不是,我立刻就下来!”
席安璃坚决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抬脚便往身侧踮去。
谁知墨御城忽然一抬手臂,硬生生将她侧过来的身子一滚,滚回了他的怀里。
席安璃像松鼠一样,团成球,大气不敢出的窝在他怀里,脸上是没有任何表情的,但是心里已经活跃的快要个人演出一台春节晚会了。
墨御城到底怎么了。
这快要成为困扰她一辈子的问题了。
“好好呆着。”墨御城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如同神祗的号令,“不许乱动。”
席安璃不敢动。
她悄悄拽住了墨御城的衣角,防止自己被他忽然丢下去。
就这么一步步的下了楼梯,男人步伐的确是稳健的,即便是抱着她,也丝毫不成问题。
速度当然也比她拖拖拉拉的快的多。
提心吊胆的到了楼下,席安璃忽然一个踢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从墨御城的怀里滚了下来。
墨御城没料到她有这么举动,一愣,伸手想接住她,但还是扑了空。
席安璃做贼一样,踮着细细小小的双足,悄悄的扒拉着墙壁,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脑袋。
然后保持这样的姿势,环顾了一下客厅。
没有人。
她又悄悄偷渡到了餐厅。
也没有人。
席安璃纳闷的藏在窗帘后,小脑袋一拱一拱的,又把花园打量了一圈。
还是没有人。
她胆战心惊了这么久,怕的就是被封卫泽和约翰逊撞见的尴尬,谁知道,家里压根没有人?
连仆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墨御城双手插在裤袋中,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做贼心虚的背影,“什么时候,你胆子这么小了?”
席安璃猛地一转身,怨念满满的盯着他,“你早知道家里没有人,居然也不提醒我,你怎么进来的,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你......”
她嫣红的小嘴巴一张一合,想是等着投喂的小鱼。
轻轻脆脆的字眼不再刻意压低,减了几分喑哑,独属于她的清甜娇啼再度上线。
墨御城忽然伸出手,用大拇指封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封卫泽亲自把密码告诉我的,你说呢?”
席安璃嘴巴虽然不能说了,但脸上的表情依旧很生动。
她惊愕的挑起了细细的双眉,晶莹的瞳仁中渗着微不可察的错愕,显然对墨御城的话充满了不信。
墨御城的拇指顺势落下,沿着她光洁流畅的下颌线条一掠,手掌扣住了女人脆弱的天鹅颈。
当然只是虚虚的握着,是一种占有欲的体现,不带有丝毫攻击和力道。
“他对你还挺上心的,一听说我为了来纾解你的病情,居然深明大义的就这么让我进来了。”
他的指尖意味不明的在席安璃的长颈上揉了揉,眉梢轻拢。
“我是该庆幸他的松懈,还是该感激他的无私?”
席安璃猛地拍开他的手,双手捂住了纤细的脖颈,“我怎么知道!”
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
这两个男人的博弈,她完全是被迫陷入站队的。
席安璃忽然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唇上因酒气泛起的艳色愈发明艳动人,“就算他真的深明大义放你进来了,怎么能说不是陷阱呢?”
她伸长了皎洁如月的玉臂,松松的架在墨御城的肩头,脖子伸长,嘴巴凑到了他的耳边。
淡淡香香的气息弥漫在鼻尖,沁着一种暖玉生温的温柔。
若非墨御城自制力强,已经以猎豹的速度迅猛擒拿猎物了。
“你信不信,他在家里放了摄像头,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被他拍下哦?”
墨御城眯起了眼睛,“你现在不怕被他发现了?”
“他能看到,那就是偷看,该怕的人不是我,是他。”
席安璃语气轻快,对答如流。
她刚才胆怯,的确是怕对上封卫泽的尴尬,但他毕竟是埋伏在深处的人,能把这么大的房子单独留给墨御城和她,说明他早已猜到会发生什么。
既然他都这么贤良了,她不表现出一点什么,多显得她不够意思?
墨御城从善如流的扶上她的腰肢,手掌下是温热而年轻的滑弹肌肤,“那你的意思,是打算演一出好戏给她看看?”
他不轻不重的掐了她一把。
席安璃又痒又羞,听出了一出好戏的画外音,立刻牢牢的攀上他的脖子,蛇一般绞的紧紧的,尖锐的牙齿却毫不留情的咬了他的耳尖一下。
“你做梦——把我带走,快点!”
墨御城低低的抽了口冷气,像被咬的疼了。
垂下眼帘,对上的便是她那双妩媚却冷清的眼,明明做的动作如此暧昧勾人,可一看见她眼底那漾着漠然的眼波,却如临头冷水,泼的人索然无味了。
他们总不可能在房子里待一天,封卫泽想看什么是另一回事,他们又不是受人摆布的木偶。
抚上耳边的那抹浅浅牙印,墨御城揽住了席安璃的腰,往怀中一带。
“走吧。”
他不至于没风度到和小女子计较一个牙印。
总算逃离了这所别墅。
席安璃这段时间的噩梦与这所别墅有着很大的关联,期间她在外面睡过一两次,并没有如期做着噩梦,所以席安璃初步断定,这所别墅肯定有问题。
但是她试图找过,找不到一丝蛛丝马迹,只能维持着酗酒和吃安眠药的状态。
车是墨御城开来的车。
不用担心放着窃听器摄像头之类的东西。
席安璃最近被磨砺的格外敏感,每到一个新环境,都会紧张兮兮的打量四下。
只恨自己没有灵敏的狗鼻子和猫眼睛。
“脸色很差,去医院吧?”
墨御城亲自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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