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所有人都弯腰恭敬地叫了一句，心里惴惴不安。
秦总不是刚做完手术吗？怎么会亲自过来？这样坐着轮椅，伤情没有问题吗？
场内唯一兴奋的人只有姜清池，她脸上的笑意几乎要满溢出来了，轻蔑地看了一眼苏梨儿——让这贱人刚才自夸自卖的，现在打脸了吧？这场直播之前就造势已久，几乎是所有人都在关注的一件事，她作为秦商集团的一份子，秦城阳就算是礼貌性地处理公务，也势必会看见。
这也是她今天会在直播中说那些话的原因。
她知道秦城阳一定会看见，也笃定秦城阳不会揭穿她。
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一个叶清娆，疯婆娘似的，后来的苏梨儿更是直接承认了自己和秦城阳是夫妻。看看，说了大话的后果就是要被打脸，秦城阳这不就亲自过来了吗？
“你怎么回事？”苏梨儿沉了沉脸上，丝毫没有理会那头姜清池的目光，而是走向了秦城阳。
“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你是打定主意不要这双腿了是吧？”苏梨儿咬牙，“我走之前叮嘱你的你都忘了，你是不是成心要让我愧疚？”
秦城阳笑了起来，脸上的冷意瞬间融化在这样的笑意中，阳光都不如这样的笑意晃眼。
所有人一时间都被秦城阳的笑脸给震惊到了，久久没有回神。
姜清池则是僵住了身子，定神看着秦城阳的脸，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听。
怎么可能呢……秦城阳和苏梨儿竟然没事？！
而且看样子，他们两个好像比之前的感情更好了？为什么一副误会消除的样子啊？！
那她今天和殷若尘不是把忙活了一场吗！为什么会这样……
殷若尘明明说过苏梨儿和秦城阳很容易不信任彼此，之前还因为这事闹过好几次……
“我担心你，下次不会了。”秦城阳道。
他的态度出奇柔软，甚至是秦商集团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柔软，只是这样的温情和顺从都是只对着一个人的。
直播还在继续，场内发生的一切都被镜头真实地记录下来了。
屏幕面前的观众也太过于震惊，以至于弹幕的数量突然锐减，屏幕上和现场一样安静，没有人开口说话。
“周助，把他带回去。”苏梨儿道。
秦城阳反手一握，将苏梨儿的手腕扯住了，“你呢？”
苏梨儿抿唇，转头看了姜清池一眼。
“我刚才找不到你，医院没有任何信号，我怀疑是她做的，所以才让周助把她带来医院。”秦城阳立刻道，顿了顿，“不过姜小姐倒像是一早就知道我会去找她似的，直接等在医院门口，倒是聪明。”
一句“姜小姐”已经十分明确地可以说明关系了，现在不管他话里的内容是什么，都只能坐实了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姜清池腿脚一软，脸色煞白。
“我知道。”苏梨儿道，“我和你一起回去。”
她其实也没有打算怀疑秦城阳，只是思索着其中的原因。秦城阳叫来姜清池，必然有他自己的原因，她得问问，否则又会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好。”秦城阳道。
叶清娆也扔下了直播设备，转身离开。
原本热热闹闹的场子瞬间就沉寂下来，无人说话。
几个摄影师默默地蹲在地上整理自己的设备，不敢言语，余光时不时瞟向沙发的方向。
姜清池全身都在颤抖，不仅仅是因为今天她在直播里说的话都被全盘推翻，还因为刚才秦城阳从头到尾，就算是说出她名字的时候，眼神也是对着苏梨儿的。
话里的柔情可以作假，可是眼里的爱意呢？她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意识到苏梨儿对秦城阳来说是什么，也是第一次看清自己在秦城阳的心里，好像是真的一点位置都没有了……
那些过去呢？他们一起经历的事情呢？难道真的因为她错过了一次，就全部抹杀吗？
不……她不甘心！说什么都不会甘心！
“看什么看？都出去。”徐雅从地上爬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圆脸上尽是狼狈，转头瞪了瞪一旁正在偷拍的摄影师。
摄影师立刻弯腰出去，半个字也不敢多说，顺手还将门给带上了。
咔。
室内陷入一片寂静。
“清池……”徐雅上前。
“别和我说话。”姜清池压抑着自己的脾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后知后觉的难堪已经开始将她包围。她想到现在所有人都在背地里议论她什么，她就受不了。
“没关系，还有机会的，我看刚才秦城阳对苏梨儿……”
“我说了！我不想说话！”姜清池猛地抬头，伸手抓着一个镜头碎片就朝着徐雅扔去，动作很大，“你也来嘲笑我是吗？！你也想看我笑话？！”
“啊！”徐雅被碎片扔到，手里顿时被划出鲜血。
她咬牙，错愕地低头握住了自己的手，但血迹还是顺着指尖的缝隙流了下来，伴随着痛意，在心底生根发芽。
姜清池抿了抿唇，瞬间清醒。
现在站在她这边的人已经不多了，徐雅就算是其中一个。她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树一个敌人……
“抱歉。”姜清池立刻起身，伸手想去握徐雅的手，但被徐雅轻轻一撇，撇开了。
她也不恼，接着道：“我真的是昏头了……对不起，刚才太气愤，你也看见苏梨儿和秦城阳的样子，我心里还在想公关应该要怎么做。我不是有意的……”
徐雅看着她满脸泪痕的模样，心里也软了软。
到底是自己手底下的艺人，就算是脾气坏了点，还是得她自己担待着。
“好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徐雅道，“但是你这个脾气真的得改改了。想要获得秦城阳的欢心，以你目前的状态是非常困难的。”
姜清池面色冷凝了一瞬，但立刻点头道：“是，你说得对，我会努力去改。但是你看公关那边……”
“我去处理，放心吧，不会让你陷入太难堪的地步，你刚才的话也没有说满，但是路人粉肯定是掉了一大半，只能稳固住现有的粉丝。”徐雅道。
姜清池点头，深吸了口气，真诚地看向徐雅：“谢谢你，我现在只有你了。”
徐雅叹气，摸了摸她的头，“苏梨儿最近风头正盛，我在秦商集团也算半个新人，你也看见今天情形了，就算我创造再多的利益价值也没有用，他们还是认叶清娆的资历。所以以后你看见苏梨儿，暂且先避一避，不要正面杠上。”
姜清池咬牙，恨意从眼底窜了出来，一想到苏梨儿的脸就浑身不自在，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那个贱人。
“……好。”半晌，她才眯着眼道。
今天是她疏忽了，但是以后准备充足的情况下，再和殷若尘强强联合，她就不信苏梨儿还能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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