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功不敢在闹腾了，怕自己控制不住，这个时间地点都不对。而且最后难受的肯定也是他自己。
两人收拾东西离开，坐车去市区。他想带覃敏敏去市区买点东西。下午覃敏敏从市区坐车离开。
时间不宽裕，陆成功又不能走的太远，所以这两天的时间基本就花在坐车上面了。
等两人到了市区后，陆成功要带着她去商场。
覃敏敏婉拒了。
陆成功看着她。
“我是来看你的，又不是来买东西的。”
“我不在你身边……”
“陆大叔，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现在异地恋，你得给我买点什么才能弥补你心里的愧疚啊？”
陆成功看着她，没反驳。
覃敏敏上前，“有句话叫有情饮水饱，我不在乎我们异地不异地，只要你心里有我就成。再说了，这里的东西能比京城好？衣服能比京城漂亮？”
陆成功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距离发车还有五个小时，你说干嘛我们就干嘛。”
“只想找个地方，陪你坐着，我们说说话。”
“……那好，我们去公园。”
附近就有个人民公园，环境还不错，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
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小时候的事。
都想知道彼此小时候的顽劣事迹。
陆成功的顽劣事迹挺多，那时候他爸妈还没闹绷，他在那一带都是横着走，隔三差五的就去警卫连去偷战士们的帽子戴，偷他们的腰带扎在身上到处疯玩，总体来说还是幸福的。
相反不管是覃敏敏的还是覃枣儿的，年幼的日子都过的很苦。枣儿自从李青云出世后就开始照顾小不点，黄月要去当代课老师，一家三口就靠黄月每个月那十几块钱的补贴再加上枣儿种的菜过日子，艰苦自是不肖多说。
“其实，我死过一次。”覃敏敏望着远处的人工湖道。
陆成功握着她的手一紧，眉峰蹙着低头看她。
覃敏敏靠在他肩膀上，“我妈生病，欠了村里一百多块钱。我妈没了，下葬那天，村长带着几个村民来我们家，明着是来帮忙的，字里行间的意思都是说我还不上那一百多块钱，不如嫁给他们家做儿媳妇，他们替我还债。”说道这里，覃敏敏抬头看着陆成功露齿一笑：“我差点就成了别人的了。”
陆成功心头一紧，攥着她的手更紧了。捏的覃敏敏皱了下眉头，但她没让他松开，像是只有这样被他攥着她心里才他踏实。
覃敏敏如今想到覃枣儿撞棺时候的绝望还是觉得心脏一阵阵的抽疼。
她重新埋首在陆成功的怀里，陆成功拦着她：“村长的儿子是个傻子，当时觉得未来一片黑暗，妈妈没了，还欠下巨债，以后怎么过？那时候什么都没想就一头撞在棺材上了。”
陆成功抱着她的胳膊一抖。
覃敏敏继续道：“我也不知道我昏了多久，还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醒来的时候，看着家徒四壁想了很多。最后带着李青云北上了。”
覃敏敏顿了下要起来，结果被陆成功按在怀里，“以后都不会了，我会保护你。谁也不能欺负了你。”
覃敏敏嗯了一声。
“这就是命，我们能遇上，所以啊，这辈子我都缠着你。你就是那孙猴子，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陆成功轻笑一声，“不逃……我给你吹个曲子吧。”
覃敏敏一愣，“你还有这技能？”
陆成功但笑不语，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口琴来。上面的漆都已经掉了一些。
“这是我战友的遗物。”陆成功拿出来擦了擦，“我本来不会吹，可看到这口琴后，我就去学了。”
说着他将口琴放在嘴边开始吹。
邓丽君的《又见炊烟》
“又是一年炊烟起，明月照大地……”覃敏敏靠在他肩膀轻声的哼唱这。
两人的第一次合作也算是不错了。放下口琴，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跟傻子似的，一直在湖边坐到了三点，小时候那点糗事也都说的差不多了。想到离别在即，两人心里都十分不舍。
覃敏敏仰头，“你今年还能休假吗？”
陆成功嗯了一声。其实不是每一年都能休假的，只是因为他有别人没有的身份背景罢了。他们那很多是三四年都休不了一次假的。有些新兵，入伍后再回去就是退伍的时候了。
“好，那我在京城等你。”覃敏敏站起身看着人工湖哼了一声：“走，离别是为了下次的相聚。”
陆成功站起身，一手牵着她一手拎着小皮箱。
从这里到火车站也不远，半个小时的距离。
两人到火车站才三点五十多，陆成功排队去给她买票。
卧铺，五点二十发车，明天下午三点到。
陆成功买好车票，又去给她买了不少零食。
两人在外面磨蹭到四点半，覃敏敏问他什么时候归队。
“点名之前回去就成。”
从市里到县城，再从县城到他们单位，也要好几个小时候呢。
“你先走吧。”覃敏敏望着他道。
陆成功不应声，只看着她。
“我要检票进去了。”
“还早。”陆成功拉着她不放。
覃敏敏靠在他身上，无视那些路过的人看过来的目光。
又拖延了会儿，四点五十了。覃敏敏坐直了，“陆成功，我真的要走了。”
陆成功拉着她的手紧了紧，拇指在她之间摩擦着。
“嗯。”
覃敏敏站起身，陆成功沉默着跟着站起来，拎着她的小皮箱，拉着她走到检票口。
两人步子都有些重，恨不能从这到检票口的位置十万八千里。
“敏敏……”陆成功喊她。
覃敏敏看着他：“我会尽快回去看你的。”
覃敏敏嗯了一声，“我在京城等你。”说完眼眶就红了。
其实以前她看那些小视频的时候，送别的车站，男女哭哭唧唧的。她当时还吐槽，又不是不能见了，干嘛整的跟穷摇剧似的。
可现在她终于能体会这种感觉了。分别在即，那种心情压的她莫名的就想哭鼻子。
陆成功抬手擦了下她的脸：“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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