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页   夜间
阿狸中文网 > 长女谋心乱皇都阮瑾瑜楼萧然 > 第401章 .误会不浅
 
师父向来狡猾,会不会借用“阮夫人”之名,给我添个“小姐妹”呢?那女子怎么看,也该是与我姐妹相称的年纪吧。

女人最怕在感情的事情上,钻了牛角尖。

一旦钻进去,那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我盼了许久许久的新婚之夜,终于来临之时,我却把脊背对着师父,不管他温言细语,还是低声哄劝,我都打定了主意铁了心,绝不理会他。

“她面容不见老,乃是有缘故的。”师父叹了口气,“她是阿岚公主的女儿,阿岚公主天生灵力,或许遗传给了她也未可知……”

师父突然提及阿岚公主,不禁勾起了我的兴趣。但我心里还怀着气的,可不能轻易的原谅他。

我半侧了侧身子,“阿岚公主?就是我今日穿那嫁衣的主人?”

“那嫁衣是阿岚公主给自己做的,但她一辈子没有嫁人……”

“她没有嫁人,哪儿来的我阿娘?”我打断师父的话,大红满是喜气的卧房里,一瞬间没了声儿。

让人局促又压抑的沉默过后,师父清了清嗓子,“这件事情……我不是很清楚,或许杨家老夫人知道一二。当时我还在山中求学,不知国中之事。”

对了……我猛地想起今日元奚与我说的那些话,他说楼兰国破之时,师父早就死了云云……照师父的话说,他那会儿正在山里头学鬼谷纵横之术,天地玄黄之道呢,所以才幸免于难呀!

这就对上了,一定是元奚把哪儿搞错了……

“这件嫁衣还在杨家老夫人手上,说明你阿娘并没穿着它出嫁。”师父缓缓说道,“虽说是新的,可毕竟这么许多年过去了,你瞧这嫁衣可曾破旧脱色吗?”

我立即摇头,“不曾呢!何止不曾显旧,我一早就想问你了,这嫁衣也太神奇了,我的肚子明显已经大了,且最近半个月,长势越发快。便是早一个月订做的嫁衣,只怕也会嫌小,可这嫁衣我穿来却是刚刚好!一针一线都不用修改……莫不是阿岚公主做这嫁衣的时候,也怀了身孕,且和我的月份正好一样吗?”

师父低笑了一声,见我已经把正脸转向他,便伸手把我搂进了怀里。

哼!真是便宜他了,我还没原谅他呢!阿岚公主,以及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的事儿,他若是不给我解释清楚,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我才刚刚嫁进楼府的门来,他就这般欺负我吗?

“她当时是不是怀有身孕我不知道,可她做的嫁衣,无论何时穿得人都会觉得恰好,如量身定做。”师父缓缓说道。

我在光线昏暗的床帐内,讶异的瞪大了眼睛,“这么神奇?”

“因为她是阿岚公主,天生有灵力呢。”师父摸着我的头说。

天生灵力,原来不是一句夸人的话?就像说,“这孩子真是天才”一样的赞誉之言?而是实打实的“灵力”吗?

“灵力又是什么东西?”我在魏国长这么大,仙侠妖怪、神佛魔鬼的戏本倒是看了不少,可自个儿遇上的……还一次没有过。我脑子里瞬间划过的,都是戏文里头那些古古怪怪的东西。

“就是匪夷所思,常理不容。”师父解释道。

我张了张嘴,还能解释的更抽象一点吗?

“我还是不明白……”

“你对阿岚公主的好奇,反倒过于对阮夫人么?”师父将我鬓边的乱发理好,别再耳后。

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过……显然我们两个都不急在这一时。

我又皱了眉,怒哼一声,“师父你往昔的英明睿智,你的判断力都到哪儿去了?她哪里是我阿娘?说她是我姐妹倒更像吧?”

“你还不明白么?”师父顿了顿,缓声道,“正是这不老容颜,给她招惹了祸患,让你母女二人如阴阳两隔一般,这么多年不得相见。”

“胡说八道!若真是我阿娘,乙浑把她奉若珍宝,她见我一面有何难?便是绞尽脑汁,也能见上一见吧?”我语气愈发尖酸,“可我这么多年是怎么过的?师父你应该很清楚呀,当初若不是你救下我,若不是那张提醒我的字条……我如今也不知沦落到了如何不堪的地步!”

不是不知,我是知道的……不堪到入了皇宫,成了倒夜香的宫女,任人欺凌,尊严被践踏成了泥。

“奉若珍宝?”师父冷笑了一声,“你们母女间,误会还真不浅,她什么都没告诉你吗?也没叫你看她的伤?”

伤?她好端端的自己走来我的屋子,好端端的坐下与我说话……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呀?

“她的手臂上,腿上,据说浑身上下,遍布刀痕。”师父语气清淡,但他说出的话,却像重锤,垂在我心头上,“乙浑看她容颜不老,不知从哪里听闻了邪方,每日都要在她身上割口取血,每日生饮她的鲜血。妄图以此,获得她不老的神力。”

我怔怔的看着师父的脸,他的脸一向棱角分明,如刀雕琢……可这一刻虽离得这般近,我却有些看不清。

“昨日的刀伤还未好,今日又添新伤。乙浑只担心她是否活着,可不管她身上是不是会留下伤痕。经年累月,她身上几乎已经没有好肉了。”师父语气淡淡,说完就静静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心里发颤,“我……我不……”

我想说,我不信?还是,我不知道?

张了张嘴,声音却卡在了那里,不上不下。

“若是换了旁人,或许早就咬舌自尽,或是一头撞死了吧。”师父笑了笑,“她或许是被乙浑看得太紧而没有机会死,亦或是,她在这世上还有牵挂……舍不得死。”

“你别说了!”我怒喝一声打断他的话,“不管她为什么,反正不是为我!你说的话,我一句、一个字也不信!”

我再次转过身,并且卷着被子,一直滚到了硕大床榻的最里头,临着墙而睡。

师父被我扔在了被子外头,这床甚大,我与他之间如隔着河、隔着不可逾越的鸿沟一般。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