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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狸中文网 > 认准了不回头 > 第十八章 爷奶亡故
 
  新年之后没几天就要开学了,桔子要回家收拾一下,做好开学前的准备,所以初五下午吃过饭就离开了爷爷奶奶家。

  句爸句妈看句爷句奶这几天状况很好,句爷已经能拄着拐走路了,句奶也能做点简单饭菜,就和句叔商量他们也回家初六开始卖馒头,句叔也同意了。

  句爸句妈收拾好半夜时分也骑三轮车回到了家。

  一家三口久违的在自己家舒服的过了几天,陆大伯也从亲戚家回来了。

  一切似乎回到了正轨。

  没想到仅仅时隔两天,就在桔子开学的前夜,句叔打车哭嚎着来了!

  “大哥,大嫂!快跟我走,咱爸走了!”

  “不可能,老二,你说什么呢?”

  一家三口又匆忙地赶到爷爷奶奶家。

  句爷被气死了!

  原来句叔趁大家都不管他,他又去赌博,连玩了两天,竟然把房子抵押了,还欠人家很多钱,房照在人家手中,一群十几个人上门来要句爷句奶抓紧搬家,句爷当场气晕,句奶再度傻了,那一群人才走了。

  桔子一家三口听句叔的述说无法还原现场发生的具体情形,只听到句奶不停地在说“房子又赌没了,又没了,又没了。。。。烧了好,二媳妇,烧吧!”

  原来他们农村的房子也这么没的,句婶才怒烧房子。

  句爷直挺挺地躺在炕上已经没有了呼吸,句叔连邻居都没喊就打车去找哥嫂,老头临终前怎样的痛苦谁也不知道!

  句爸气愤地连打了句叔几个耳光,就扑到句爷身上放声大哭,句叔没了主意,吓得跪地上哭泣,全没了几天前的威风。

  句奶就那么傻傻地在炕边看着,还磕起了瓜子。

  家里办起了丧事,已经开学的句兴财也被招回了家来,对自己父亲的所做所为应该是太了解了,句兴财只小声说了句“大伯,对不起!”

  葬礼只请了一些邻居到场,但纺织厂一些老职工听说了也都来了,句爸句妈很是感激。

  句爸一直沉浸在痛苦中,短短几天眼睛熬的通红,眼眶都陷进去了。

  桔子两天没有去学校,打电话请了假,第三天葬礼过后才上学,句兴财也返回大学,他们一样的左臂戴了黑色孝布。

  句爷葬礼后,句爸和句叔开始商量如何安置句奶的问题,房子没有了,房照已经在别人手中,句奶和句叔必须搬家,而句奶的状况是她守在电视前哪也不走,谁一搬电视她就叫唤,听句叔说那天就是有几个人要搬走电视抵赌债句奶才又发疯的。

  趁句奶睡着了把电视先搬走?又担心句奶一点动静就醒又闹起来,怎么再把她哄好?又不好强行把一个疯老太太绑走!

  句妈和桔子回自己家住了,总要卖馒头挣钱啊!

  句爸和句叔兄弟俩愁眉不展,就那么候了几天,静等债主上门催,一点主意也没有,磨一天是一天吧,就那么看着老太太醒了就坐电视前一整天,晚上吃了就睡,兄弟俩有时一天也不说一句话。

  还没等到债主上门,老太太突然就一睡不醒了,还莫名其妙地在睡前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好像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离开。

  句叔哭得背过了气,句爸已经哭不出声来。

  相隔不到一个月内两位老人相继离世谁也受不了,句家人愁云笼罩,整家人都是沉着脸,能不说话都不说话。

  葬礼的步骤已经熟悉了,邻居们来的也少了,句爸也没张罗饭店,把两位老人的骨灰盒存放在了一起,准备将来送回老家,然后在火葬场焚物处焚烧两位老人的所有物品。

  句爸做主把电视烧了,说给二老带走,要不也会被债主搬走,让两位老人有个念想,句妈张了张嘴,没敢反对。

  句兴财这次没有回来奔丧,前几天也见过了,句爸说不要折腾他了,再说家也要没了,债主已经来收房子了。

  句家人的孝布又戴到了右胳膊上!

  三天后,句爸用三轮车载着一些东西连带句叔一起搬了回家,房子彻底没了。

  桔子和句妈一个屋住,句爸和句叔一个屋住,合理安排却夫妻分居了。

  句叔天天耷拉个脸,被句爷句奶娇惯多年,还是什么家务也不干,每天把馒头盆搬上三轮车就是最大的活,天天就是净等吃饭。

  句爸句妈开始还忍着,后来就受不了了,让句叔去市场帮着卖馒头,句叔就是光吃饭不吭声。

  句爸气得摔了筷子。

  僵持了几天,“五一”放假前句叔突然就消失了,留下张字条“我去南方打工”,人就不见了踪影。

  句爸开始天天唠叨不该逼句叔的,这该怎么办是好?给句兴财学校打电话问他是否知道他爸爸去了哪里,结果句兴财也不知道,还说他爸就是个混蛋,气得句爸骂了几句,混蛋也是你爸!

  句爸又开始唠叨“这孩子上大学的生活费也不知够不够”?桔子觉得爸爸把前些天沉默的话都补回来了,是不是更年期了?

  桔子的学习成绩还是不上不下,面对着分文理科的关键时期,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段时间陆飞突然回家了三天,把陆大伯高兴坏了,嘴里呼噜着咳嗽还紧跟着儿子说话,给院子里增添了一些活力。

  晚上时句妈喊陆家父子一起吃饭,陆飞还难得的会说句“谢谢”,不要脸的连吃了三天,把句家的屋子光顾了个遍。

  三天后,陆飞卷走了句妈的所有卖馒头的钱!

  桔子大骂着要报案,陆大伯说以后他们家的租房钱他不要了。

  陆大伯就指望这点钱生活呢,没有任何收入他怎么生存?也不知道陆飞是不是也卷走了自己老爹的“私房”?

  句爸句妈只有忍气吞声,不然能怎样?卖馒头的钱都是毛票,加一起也就几百元,报案也不见得能追回来,还伤了陆大伯的心,只能骂骂陆飞了事,他本人还听不见。

  屋漏偏逢连夜雨,太不顺了,句爸句妈只能多蒸些馒头市场卖不完就骑三轮车往工地送,有时半夜才回家,一到家夫妻二人倒炕上就睡。

  桔子心疼极了,又无能为力。

  桔子决定好了学文科,放弃自己怎么都拿不到高分的物理化学,盼望着自己快些提高成绩,考上好大学好让爸爸妈妈不这么辛苦。

  也许清华大学的大门有些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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