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姓江，姓洛，洛院长呢？”
阮静给向涔南也倒了一杯茶，然后才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抿了口水。
“洛院长？”阮静疑惑，“江院长前面那个院长好像姓李，如果是之前的就不太清楚了。”
洛言摇头，“怎么可能不清楚？她应该在这儿的，这儿是她的家，她说过的，只要想她，随时都可以回来看她。”
阮静看了看向涔南，又看了看洛言，脸上露出一丝狐疑，“你和我们孤儿院……”
她的揣摩刚到一半，就被男人的轻咳声打断了，“阮院长，这里以前好像是民办的，现在是被政府接管了吗？”
向涔南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黑眸如炬，让人不得不集中精神来面对他。
“对呀，十年前市里发生了一起弑母案，凶手就是这个孤儿院领养出去的孩子，当时社会舆论压力太大，这个孤儿院也受了很大的影响，很多领养后被退回来的孩子，加上当时那个院长又出车祸死了没人管，后来政府就出面接管了这个地方。”
阮静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神色一顿，“这么一说，我好像想起来了，当时那个院长就姓洛……”
话音刚落，猛地一声啪啷，洛言手边的杯子掉在地上打碎了。
“这……”
阮静看着浑身颤抖的洛言，一下子被吓住了。
向涔南眸光一沉，走上前去拉起洛言，她的脸色仿佛枯萎衰败的花朵，只剩下一片惨白。
“不好意思，她犯病了，我现在带她离开。”
向涔南向阮静解释了一句，然后在阮静质疑的目光中，面不改色地搀扶着洛言走出了办公室。
孩子们看着他们匆匆离开，一个个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他们每个孩子都希望来的人，走的时候，可以带着他们回家，不再是这座空荡荡的院子，不再是工作人员，而是一个真正的，有家人的，家。
向涔南把洛言塞进了车子后座，这个女孩已经完全失控了。
他在车子外面站了半个钟头，抽了一根烟，枯黄的树叶从他头顶打着旋儿飘落下来，亦如生命的葬歌总是悄悄来临，沉闷且来不及挽回，撕心裂肺的哭声渐渐变得越来越小了。
这一刻，他放下了心里的某种纠结的感情，同样感受到了那股浓烈的悲伤。
向涔南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刚坐进去，洛言忽然张了张嘴，声音嘶哑艰涩，“我还要回去。”
说着，她就打算去开后车门，向涔南一下子全锁住了。
“你这个样子，还回去做什么？”
洛言扳了几下没反应，眼泪又哗哗地滑落下来。
“你让我回去，我还不知道她葬在那里……”
向涔南沉吟了一会儿，然后熄了引擎，“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去问问看。”
洛言小嘴微微翕动，似乎还准备说什么，向涔南眉峰一蹙，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你什么也不用说了，在这儿乖乖等，否则我现在就踩油门离开这个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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