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微弱的声音响起，冥烨一怔猛然往自己的怀里一看，夜倾城胸口微微起伏，冥烨把耳朵贴在夜倾城的胸前。
一下，两下……胸膛又恢复了有节奏的律动，冥烨惊奇急叫“娘子！”
夜倾城皱眉有了反应，陆寒立刻冲上前来，仔细替夜倾城把脉，惊喜浮上，不由得咧开嘴笑道“她活了！”
夜倾城悠悠转醒，视线四处乱瞥了一下，入眼就是冥烨的脸。冥烨的眼睛红红的，脸上泪痕还没擦干。冥烨紧紧地抱了上去，身体冰冷，倒给了夜倾城一种适感。
呆愣了几秒，夜倾城这才愤愤推开冥烨的怀抱。冥烨本就虚弱，加之灵锁的副作用，他一下就摔倒在地。对上夜倾城冷漠的眸子，一时间愣了神。
“娘子？”
夜倾城站起身来，看都不看冥烨一眼，自顾自得在舞台上游走。一脸的陌生，冷眸抬起，看着冥烨“这是什么地方。”
好好的疑问句偏被问成了陈述句，可冥烨没时间理会这些，他激动起身，一把抓住了夜倾城的手腕“娘子，你忘了我是谁吗！”
“你？从没见过，再者，你在说一次娘子，我不会手下留情。”夜倾城冷冷地瞥了一眼冥烨，不明白他脸上的失落从何而来。
靗明皱眉，快步走到夜倾城的身边，一把抓起夜倾城的手腕，举在耳边静静倾听。
“她的人格被分割了。”靗明凛然一瞥，说出的话让在场得人不由得一惊。
“你这什么意思！”冥烨对于夜倾城的事容不下半点马虎，更何况这次他娘子还失忆了！
靗明冷静说道“是火灵珠的作用，火灵珠救了她，也害了她。”
夜倾城听不懂她们在说些什么，一条大蟒窜起，夜倾城不由得后退做出了防御的动作。没想到大蟒一下子变成小小的一条。
小蟒蜿蜒爬上夜倾城的手，三角脑袋轻轻蹭蹭夜倾城的手臂，不时发出微弱的嘶嘶声，倒像是在道歉。
夜倾城本是警惕的，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了上来，对小蟒的感觉也不像方才那样树有敌意。
靗明解释得清清楚楚，原先靗蕊想取得夜倾城体内的火灵珠，但火灵珠已经融进了夜倾城的血液之中，没办法，靗蕊只好用古书上介绍的方法，利用水灵珠将其引出。
可火灵珠融入的程度比她想得要深，在抽离的过程中给夜倾城的精神造成了巨大伤害。但有一部分的力量任然在夜倾城身体里，短暂性的死亡后，力量回归，本是无事，可是之前精神创伤却把夜倾城的人格分成了两半。
“所以说，这是哪一半。”陆寒指着正扒拉下小蟒的夜倾城说道。
“大概是冷漠的一半吧。人格没恢复之前，她的记忆是很难恢复的。”靗明也不确定，毕竟一件事她也是第一次见。
冥烨双手抱胸，笑意勾起，目光落在夜倾城身上，轻声呲笑一下“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本尊的女人。”
确认了夜倾城暂时无碍之后，冥烨逼近靗明，陆寒和赫雷同时挡在了靗明的面前，几人皆是吃惊。
赫雷保护靗明完全是因为靗蕊的嘱托，那陆寒这是……
“陆寒你小子那拨的。”冥烨给了陆寒解释的机会，现在回来本尊倒还可以饶了你。
陆寒吞吞吐吐的，慌乱的眼神四处乱瞥，想找根救命稻草“狐狸你别这么冲动，这件事和靗明无关的。”
“那我娘子的事就算了！”冥烨怒意不盖，等着陆寒能给他什么样的解释。
“我……不是这个意思……“见陆寒有些为难，靗明不忍，在两人身后探出一个脑袋，赔笑道“也不是这样啦，你就不想知道怎么让你家娘子恢复吗。”
说着还指了指身后的夜倾城。
“哦？你有办法？”冥烨动摇了，没有什么比得上夜倾城重要。
靗明笑着点点头，将几人带进了厢房，夜倾城很是不愿意，在冥烨保证了之后就会让她走，夜倾城这才同意。
靗明铺开一张米黄的羊皮卷宗，上面甚至有着残破，火烤的焦黑。信手轻指，一副严肃的样子“这里写到‘分裂之人，必要集其神，驶其神物蝶莩方可全。’所以……”
“所以，我们还要取得蝶莩？”陆寒打量着蝶莩的图像，不悦皱眉头“这蝶莩可是圣物，许多年都不曾出现于世间，要去哪找？”
冥烨听罢凑了上来，瞅着蝶莩若有所思“东西有点眼熟？”
陆寒拍手叫好，夸着“狐狸你还真有点用处。”可下一秒一句可我忘了，就让他们不由得瞥了个白眼。
“所以，你们不是应该注意下前半句的聚其神吗。”赫雷看着三人，默默和夜倾城站到了一块，跟夜倾城一脸不明的看着他们。
前者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但后者倒是一语道破了什么。
“对啊，我娘子还不完整！”
啪叽一下，夜倾城不知从哪捡来的石头，对着冥烨就扔了过去“我说过我不会手留情的。”
冥烨喃喃自语道“还是以前的娘子好。”看到夜倾城手里的石头后冥烨微笑着闭了嘴。
“既然如此，不如在鲛人族借住一晚，明日在上路？”靗明兴奋地提议道，像一个天真的小女孩请朋友做客般，冥烨哼鼻一声不说话。
靗蕊虽是为了妹妹，但牺牲了这么多的族人，实在不得彻底放下心来。赫雷也看出了冥烨的心蒂，直言道“那些都是鲛人死刑之人，罪孽深重。”希望他们能对靗蕊改观吧。
可是冥烨表示他娘子等不了这么久，还是打算当其时就走。靗明把火灵珠和水灵珠送了出去，一来表歉意，二来也是怕夜倾城半人格的身体压不住火灵珠的力量。
靗明立在阁楼之上，看着几人远去的身影，目光久久在陆寒身上散不去“陆寒弟弟长大了。”
其实刚刚陆寒的动作她明白只是因为愧疚，羞愧当年他的胆小懦弱，为了弥补，把他自己活成了生人不近的样子。直到现在，两个人已经代替了她的存在，相信陆寒会过得很好吧。
“有缘再见吧，陆寒弟弟……”
赫雷将阁楼让给了靗明，一个人默默退了出去，骨刺别在腰间，一如之前的时日，在角落转角等着靗蕊的轻唤。
一切都没改变，只是有一团火埋没了自己，连同着赫雷的心一同葬没。木伽太阳继承了靗蕊失去光明的眼睛，海底世界终得有了夜晚。
“姐姐，你累了吧。”对着木伽，靗明轻声而出，倚身在窗边，看着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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