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西餐“偶遇”
这家餐厅是新开的，装潢华丽，和李奕然那间房子的风格类似。大厅的角落，有一名女子，在弹钢琴，不知道是什么曲子，反正挺好听。
中午餐厅人不多，那首音乐的欣赏者仿佛就只有他们俩。
坐在餐桌边，梁天讪讪开口，“妹子，你来点吧。我什么都吃。”
李奕然没有表示，接过来，顺手点了几样。
两人相对无话。
梁天听了半天，也不知道那女孩弹的究竟是什么曲目，但是李奕然一直闭着眼睛衣服享受音乐的样子，他就没有打扰。
一曲作罢，看着李奕然慢慢从音乐的沉醉中回过神来，梁天才开口，“妹子啊，这首曲子，挺好听的，叫什么啊？”
李奕然看着他好奇的眼神，说：“这是李斯特的《轻盈》。”
她顿了顿，“有没有觉得很轻柔，像一片花瓣飘落？”
梁天瞠目结舌，摸着后脑勺，“呵呵，没想到一首曲子可以给人这样的印象。我倒没觉得，只是很好听，很适合这种安静的氛围。”
李奕然不接话，或许是觉得自己和梁天，在音乐的讨论上，没什么共同语言吧。
大厅里又弹一曲，李奕然又开始陷入自己的音乐鉴赏之旅。
梁天叹口气，这个李奕然，又会武功，又会品咖啡，音乐造诣还这么深，还真是那个很牛的女人嘞。不过，腹诽完了，他倒是坐不住了，说了声去卫生间，就离开了。
洗手间要到大厅的一个角落，正好和钢琴台相对着，梁天刚从厕所出来，正巧那个那首曲子弹到高潮，那个弹琴的女子抬起头，连个人的目光就撞到了一起。
那女子长得很清秀，脸很瘦，面色苍白，有一种林黛玉的孱弱和惹人怜惜，她的眼睛很大很黑，嘴唇薄薄的，紧紧抿在一起，不过，眼神里折射出的，是一种他看不清的光芒。总会，她不算美，但是让人印象深刻，眼神，尤其难忘，或许，梁天更想弄明白的，是她眼神里闪烁的到底是什么。
匆匆一眼，那女子很快就把头低下去，节奏也没有乱一拍。梁天，不由自主地走近，站在钢琴前，面对面欣赏这首乐曲。
仍旧不清楚她弹的究竟是什么，但是，他还是从容站在那。
这首曲子终了，梁天从兜里拿出一百块钱，“给，这是小费，你弹得非常好。”他没有过多的表情，没有笑意也没有赞赏，只是，直直的一句话便离开。
身后，是很低的一声“谢谢！”
回到座位，梁天发现菜已经上桌。环顾几件菜品，又西冷牛排，有法国鹅肝酱，基本上都是西欧的风格。
李奕然见到他，开口问，“这么久了，梁大哥上厕所的速度还真是不敢恭维。”说完，自顾自笑了。
他笑而不语，这个李奕然，还真是爱拐着弯的损人。
坐在位子上，闻起来这些东西都不错啊。他笑笑，说：“这家店上菜还挺快的，不知道味道怎样？”
说着就拿起叉子刀子准备试试。李奕然没有动手，只是瞪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做那个试验品。
他切了一块牛排，“味道不错，5分熟，不知道你会不会不适应？”他点点头，味道确实不错，看来这家店是来对了。
“不过，”他话锋一转，“我觉得你是个很精致感觉什么都懂的女子，不知道这牛排合不合你胃口？”他觉得李奕然应该是个口味比较刁的女孩。
“没事。”李奕然不在乎，本来这就是在中国，东西要做得地道很难，假如真有的话，那才是惊喜。“入乡随俗，每个地方味道都会不一样，试着去熟悉这里的味道才对。”
梁天点点头，觉得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以前在各个国家跑的时候，也不是试着去接纳每个地方的味道，从吃不惯生鱼片到渐渐喜欢，从完全闻不得咖喱味到勉强入口，什么事情都是要个过程，而且，只有习惯了，才能真的发现它的好。
他微微一笑，“那，李大美女鉴赏一下，不吝赐教。”
李奕然慢悠悠切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慢条斯理的嚼，吞下去。半晌她才说：“众所周知，世界上牛肉的最大供应国是巴西，而巴西的牛肉肉质最佳，这个牛排就是用的巴西牛肉，味道很不错，火候拿捏得很好，不过，最大的缺陷就是不够新鲜，应该是储藏时间太久了。不过，整体上能做到这样很不错。”
梁天再一次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她会的东西又多了一样，会品美食。不知道她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得慢慢挖掘啊。
他开口，拍手：“李大小姐真是神人，无所不精无所不通，我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与你相比，我实在太逊色，不过，还好我有一样比你强，那就是开车。”
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哪里，只是以前住在欧洲，所以对那里的美食了解多一些。你要是让我说中国的八大菜系，我一个也谁不上来。到现在，我只吃过香港的茶餐厅里面的潮汕粥，不知道算不算一大菜系？”
这么一说，梁天一被她逗笑了，“潮汕粥算什么菜系，下次带你去把每个菜系的招牌菜都吃一遍，保证让你吃最正宗的。”
“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反悔啊。”李奕然身体前倾，伸出左手，“我们击掌为誓。”
梁天毫不犹豫伸出左手，“好啊，教你开车和带你吃东西，没问题。”
这顿饭就这么愉快地继续下去。李奕然对每一道菜都做了评价，说得头头是道，梁天也会给她说一些八大菜系的好吃的，什么左宗棠鸡啊，酸菜鱼啊，狗不理包子啊。两个人相谈甚欢，气氛融洽。
吃了一个小时，不，是聊了一个小时，两人才从餐厅出来。
刚出这个店门，梁天就被叫住了。
“先生，您好。”一个微不可闻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梁天回头，是那个弹钢琴的女子，身形小小的，十分瘦，像是有点营养不良，不过，她还是抿着嘴，没有笑颜。
“有事吗？”
“先生，谢谢你的小费。”那女子说话，还深深鞠了个躬，很真诚的感谢。
梁天对于这个大礼不敢招架，扶起那个女子的一只手臂，“小姐，没什么好感谢的，你提供的优美的乐曲，我为此而买单，仅此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梁天面对这个人，自己平时开朗，甚至无赖的一面都不见了，表情、语气都十分正经。
“或许100块钱对于您不算什么，但是，与我而言，它很重要，所以，我还是很感谢您。”女子很执着。
不过，她说完就离去了。梁天和李奕然都觉得莫名其妙，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感谢。
李奕然不怀好意地用手肘撞了梁天一下，“不会是人家小姑娘看上你了吧，你看你，出手就是100块，多么高富帅啊。”
梁天这一天下来，对李奕然这种语气已经习惯了，他不以为意，问她，“顺手的事罢了。对了，你下午准备去干嘛？”
李奕然偏着脑袋想了半天，“我想去买衣服，你陪我行不？”
“妹子有要求当然了。不过，逛完衣服，你也陪我去看车吧。本来今天就是打算出门买车的。”
“可以，有我你买的车才靠谱，不然，指不定会丑成什么样呢。”
“说定了，那我们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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