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看了一眼鎏金老君，琢磨着郑玉婷有点神神叨叨的。
接下来几天，王磊就开始游走在各个饭局，郑玉婷一直都没有出面，只是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去某某地点和某某人认识一下。
王磊认识了不少人，六成都是各地驻京办的主任，四成是京都各个部位实权衙门口的领导。
一开始他还挺谦虚的，后来经过郑玉婷的谆谆教导，他知道了该拿捏一下身份，他现在牛了，他代表的不是他自己，他自己就是个狗屁，他背后站着的是郑家的三小姐，钱家的少奶奶。
至少在那些驻京办的主任面前，他学会了不苟言笑，学会了拿架子。
尝尽了山珍海味，王磊心里并不开心。
一个是他没有云裳的消息，他只是听说过云裳的小姨在北京，但是他从来没见过那个人，也不知道人家住哪儿。
另一个就是他没有找到赚钱的办法。
说是没有找到赚钱的办法也不绝对，有的人确实要给他钱，但是他没敢收。
一个月之后，京都飘起了鹅毛大雪，郑玉婷订婚的日子也到了。
大冷的天儿，王磊松了下脖领子，让跑来跑去窝在衣服里的热气透一透。
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他是郑家老三的伴当，郑家钱家也不拿他当个外人。甚至连婚礼筹办这种事都让他参合了一脚，帮着忙里忙外，还特么不给他开工资，这才是重点。
抽了空，王磊跑到郑玉婷的房间，站在她身边。
“有事？”
王磊看了一眼郑玉婷身后的伴娘，嘟嘟囔囔的说道：“有……有点事。”
那伴娘给王磊跑了个媚眼，当然那媚眼被王磊无视了，她冷哼一声：“三姐，我先出去透透气儿！”
等伴娘出去了，郑玉婷淡淡的说道：“有事儿说吧！”
“三姐，您看着眼瞅就月底了！”
“嗯，我订婚的日子我还不知道吗？”
“我在宣武门外租了房子。”
“然后呢？”郑玉萍妩媚的瞟了他一眼：“床很大？”
“不不不！”王磊连连摆手：“我没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吱吱唔唔的说不清楚。”
王磊低声道：“房租挺贵的，一个月两千，我还是跟别人合租的。”
“你到底要说什么？”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自己付出劳动，拿薪水也是应该的吧？早晚都要说，不如现在说。
“那个，我没钱了！”
“什么？你没钱了？怎么可能。”
王磊苦笑道：“要不您准我几天假，我回趟徽州，把车子房子都卖了，还能坚持一阵子。”
“不会吧！”郑玉婷很惊讶：“你别告诉那些人只是请你吃饭，他们就没给你意思点？”
虾米？那钱可以收吗？你特么不早说。
一看王磊长大了嘴巴，郑玉婷就知道他手脚太干净了点。
“反正我是不会给你开工资的，别给你的钱你就收着，什么钱该收，什么钱不该收你自己去琢磨。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求人办事，请客吃饭就行了吗？你不收人家钱，人家敢找你办？时间一长，我的人脉都让你给毁了！”
王磊恍然大悟，然后他试探着问道：“三姐，那我的抽成是多少？”
郑玉婷狠狠的点了一下他的脑袋：“我需要抽你那么点份子？人情债比什么都大，你懂不懂。”
王磊懂了：“那您先歇着，我还得出去忙。”
王磊抬脚往外走，郑玉婷在后面喊他：“对了，你抽空回徽州把你家里那点破烂都处理干净。回来之后换个体面点的房子住，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行，我明天就回徽州。”
“嗯！我订婚之后也不会先和姓钱的搭伙过日子，至少在结婚之前不会和他一起住。”
王磊脚下一个跄踉，差点没摔个跟头。
大姐，这事你需要跟我汇报一下吗？
看到王磊狼狈离开的身影，郑玉婷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差点哭花了妆。
王磊第二天就回了徽州，用了一天的时间处理好了家里的事。
房子挂到了房产中介，车子扔到了二手车市场，他还去了一趟惠众保险，无论如何，他都想给辛梓一个交待。
都说钱养贵气，权养势气。这阵子王磊见过的官员比他前二十几年见过的多，和那些人整天在一起称兄道弟推杯换盏，他身上自然而然的养出了一种势气。
辛梓感觉很明显，就看王磊流畅翘起的二郎腿就能看得出来，他现在混得很好，而且他的二郎腿没有颠，那是一种内敛的姿态，不是得瑟。
如果以前整天板着个淡然脸的辛梓对王磊笑一笑，他肯定会受宠若惊，可现在辛梓对王磊笑，他还真没什么感觉。
“喝点什么吗？”
“茶就行。”
辛梓没动，王磊飒然一笑，自己去泡了茶，还给辛梓添了一杯。
“看样子你混得不错。”
“就那么回事吧！勉强混口饭吃。”
“我失去了一员大将。”
“我算什么大将，辛姐抬举了！”王磊抿了口茶，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他最近喝的茶很多，也很豪，嘴被养的很刁。
在京都，他花钱那么快也是有原因的，他报了好几个班，包括礼仪、社交、品茶品酒、奢侈品鉴赏，甚至还报了讲马哲理论的夜校。
王磊的硕士学历不是白给的，至少他在学习方面没问题，不管咋说，当年都是学霸来着。
现在他喝这个茶，就能品出来档次的低劣。
暗叹一声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王磊放下茶杯：“辛姐，要不是你，我也没有今天。我现在在帝都，电话号码没换。要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能力不大，现在也结识了些有点能量的朋友，能帮我的一定帮。”
王磊说的没错，要不是他当初进了惠众之后有辛梓的帮衬，他也不会认识姚淑丽，更不可能认识郑玉婷，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他是个知道感恩的人，虽说事到如今结果有好有坏，但错不在辛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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