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这一切，顾北陌和温以阳倒是异口同声。
“老夫听闻，皇宫里有一抹药，叫清血活灵，此药极其珍贵，具有止血、清理伤口感染、激活脉络强身健体的多种功效，这种药只有集天下之珍贵稀世药材的皇宫才有。恰恰这种药就是能治愈含掌柜伤口的绝世灵药。”
顾北陌皱了眉头：“清血活灵？皇宫里只有两抹，一抹是当今皇帝珍藏，一抹是当今皇后珍藏。”
闻言，邱大夫和温以阳倒是一脸惊愕地看着他。
“顾公子，为何对皇宫里的药材这般了解熟悉？”邱大夫问他。
不用转头看，他就已经感觉到身侧的温以阳那探究的眼神。
顾北陌这才发觉自己好像说漏嘴了，缓缓神笑道：“家父曾经是朝廷命官，自然对皇宫里的事情有些了解，特别是像清血活灵这般珍贵药材，对它神奇功效的赞赏自然就多了些。我时常绕于父亲膝下，也听说了一些，自然了解了一些。”
温以阳走上前，嘴角的笑意有些不明的阴，“顾公子不是个商人吗？相亲大会上你可是对整个风平县的老百姓说着的。”
顿时，周边的气压好像降低了不少，顾北陌盯着他的眼睛，良久才道：“家父为官，在下不喜官场黑暗便从商了，温公子看似对在下的事情很关心啊。”
“含香灵与你相识不过四个月，以前的她可是活波开朗，从来都不担心什么安全问题，可自从遇见了你，她的危险就随处可见，多次被刺客追杀无果，这次却为了救你……”没错，温以阳就是在指责顾北陌的出现对含香灵来说就是一个错误。
顾北陌只是紧紧看着他，没有说话，眼里似有波浪汹涌的骇浪袭来。
气氛突然尴尬对峙起来，周边的气压比刚才的降的更低，如坠冰窖。
邱大夫察觉的两人不对劲，连忙出言缓解，“看两位公子都是出身不凡，对这些珍贵稀释药材能了解的也不稀奇，就连平常大夫关注药材的，都会对这个清血活灵有了解，这并不奇怪。”
两人明白邱大夫话中的意思，两人皆转移视线面无表情。
“你们怀疑的，所说的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种药材只有当今皇上和皇后有，我们平常老百姓是根本拿不到的。”邱大夫叹了口气，“老夫也只是说说而已，因为根本就拿不到这药材，含掌柜的伤势看来还得在其他配药上下其他功夫，极力缓解她感染的速度。”
“邱大夫，既然只有皇宫里才有这等药材，那么我进皇宫拿便是。”顾北陌忽然冒出这句话。
邱大错愣：“顾公子，您这意思是……偷？”
这时，温以阳忽然大笑起来，对他的狂言不置可否：“你可是知道那是什么？皇宫啊！皇宫的武力戒备比丞相府的可是强上好几倍，口出这等狂言不是去送死吗？”
顾北陌皱眉，对于温以阳的处处指责，他并没有暴怒也没有用语言回击，而是像看个智障一样看着对方，“这就不必温公子为在下担心了，既然在下能承诺出这种话，那么在下定不会食言，温公子还是不要对在下有过多忧虑。”
一番话，堵得温以阳说不出话了。
顾北陌转头看向邱大夫，眼里有郑重的严肃：“这药材如此珍贵，不进皇宫偷还能请求皇帝赐予我们吗？显然后者的猜测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偷了。”
这番话着实吓到邱大夫，急忙紧眼提醒：“老夫知道顾公子很担心含掌柜的伤势，但此话您还是少说为妙，小心隔墙有耳，传到皇帝的耳朵里，你是会掉脑袋的。”
“邱大夫不用担心，她是为我而伤，我不能再看到她这么受折磨了。”顾北陌的眼里有着坚定，不动摇。
“也好，既然你这般坚持，那老夫也不再劝你什么，毕竟人命关天，还请顾公子没有拿到就尽量保护好自己不要让自己受伤。”邱大夫吩咐道。
“多谢提醒。”
一旁的温以阳脸色隐晦不明，视线一直看着含香灵，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公子，你不能去皇宫！”突然，门外响起一道女声。
声音很熟悉，众人抬眼看去，是柳絮。
“公子，您难道不知道皇宫的戒备有多严，不用说能见到皇上，你还没进到内宫就已经被乱箭射死了。何况，您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能进……”
“住口！”顾北陌喝了一声，在柳絮要说出点什么前喝住她。
柳絮感到很委屈：“公子！”
“我做的决定，无需多言。”顾北陌盯着她，眼里眸色骤冷，以示警告。
柳絮悻悻地努嘴，低头不再说话。
一旁的温以阳倒来了兴趣，“看来柳絮姑娘不是简简单单的歌姬……”
柳絮抬头，瞪大双眼，想说点什么来否认，可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看向顾北陌。
顾北陌走上前，挡在两人的中间，“你先回去。”他虽然是看着温以阳说的，但这话却是对柳絮说的。
“可是……”
“回去。我不想说第二遍。”
柳絮顿感委屈，最后拂袖离开。
温以阳的脸色越变越黑，抿嘴问道：“你拒绝灵儿，都是因为这个叫柳絮的女人吗！”
这句话没有问号，很显然，在温以阳的心里，这已经是他认定的答案。
他眼帘微垂，神情淡漠：“与你无关。”
“你--”
“顾北陌！早晚有一天，本座与你单挑！”顾北陌的身影已经远去，温以阳愤怒的声音依旧在延续。
得知顾北陌要前往皇宫投偷药，属下的那群人，特别是一侍都持以百分的反对。这不，一侍就连夜来找顾北陌。
夜深露重，顾北陌的房门被敲响。
“公子，今晚的月亮很圆。”一侍在外边说着暗语。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顾北陌轻轻看了四周，淡然道：“进来吧。”
屋内的烛光很亮，与黑暗的室内形成鲜明的对比。今晚的月亮是缺的，并不圆，而渐入秋季的晚间难免露多了些。
一进来关上门，一侍就迫不及待地逼问他：“公子，为什么，您明明不能进皇宫的，您为什么还要选择进去？”
顾北陌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道：“柳絮告诉你们的？”
一侍一愣，感觉到顾北陌的愠怒，急忙替柳絮解释：“是的，但她也是担心您，求您原谅她。”
顾北陌冷然：“希望她以后不要质疑本座的决定，她话太多了，不好。”
一侍作揖：“是，是属下训教无妨，请公子恕罪。”
顾北陌走到门口，看着一侍，语气很认真，就如一种承接了一种使命，一种一定要救含香灵的使命。
他说：“你们也不用多言，这皇宫本座是一定要进的，这清血活灵本宫也一定要拿到，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
一侍担心的脸色并没有因他的执着和自信而减少，反而更加担心他。
因母亲的事儿，公子可是一直都没有跟皇宫里的人有任何瓜葛，也不再靠近皇宫，因为皇宫里，这个既宏伟荣华富贵又多人想挤进去的地方，是杀戮、冤屈、误解、权斗聚集的地方，更是熟人多年未见的人的聚集的地方。
一侍跟了顾北陌四年，非常了解他的性格。他决定的事，谁人都劝说不了。
也或许是这样，他才担得起一教的责任和掩藏住多年的仇恨。
一侍作揖：“是，抱歉，是属下多事了。”
一侍突然想到什么，“公子，那地图之……”
“嘘。”顾北陌忽然把手放在嘴边，慢慢向门口靠近。
一侍察觉到不对劲，不再说下去，而是跟着他前往门口。房间门窗的砂纸很薄，几乎一戳就破，也恰恰因此，那砂纸反投射在上面的影子特别清晰。
“有人。”顾北陌小声提醒。
他的声音很小，但还是因为这微小的声音打草惊蛇了。外边那人的身影很快，在顾北陌打开房门一探究竟的时候，只看到屋檐上撩过一抹红色影子，随后以展眨眼的时间消失在眼前。
速度之快，不过眨眼。
可顾北陌还是看出了是谁……
最终，他还是耐不住心思，过来一探究竟了。
“一侍，以后没有本座的命令，你们任何人都不能过来这边，你今晚的行踪已经暴露，让人给跟踪了。”顾北陌盯着屋檐角那人身影消失的方向，吩咐道。
一侍一惊，“对不起，还请公子责罚。”
顾北陌低下头，转身回屋，“无事，你们以后行事小心点，别让别人抓住把柄，暴露我等的行事的目的。”
“是，属下明白。”
“呃，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
一侍走出房间，身影消失在夜空中。
房间的转角处，一抹红色的衣衫轻轻拂过地面，渐渐的，夜色里，露出一张俊逸魅惑的脸。
那人看着一侍消失的地方，眸色深了深。
果然，顾北陌果然是邪荒派里的人，还是堂堂派主。
只是，身为江湖上最大教派的教主，一向不与朝廷有何瓜葛，为何刚才那叫一侍的人会如此害怕顾北陌进皇宫？难道顾北陌还与皇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
看来，顾北陌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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