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人。”聂震没有想到赵浩初承受了这么多痛苦，“至少我认识他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
回忆到他们还在警校的时候，聂震才发现，那时候的赵浩初，和现在的完全不一样。
深夜，哨声响起，所有人都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操练场。
“比规定集合时间满了二十秒，全部给我趴下！”教官看了看秒表，大吼一声，“各班班长清点人数！”
赵浩初和聂震站在同一列，相视一笑。
“歪什么脑袋，趴好了！”班长踢了他们一脚。
集合结束后，聂震和赵浩初去澡堂洗澡。
“你说教官为什么最近总是夜间集合？”赵浩初问。
“还不是银狐……大半夜的和隔壁班的男生幽会被抓。”聂震说，“不知道她又用了什么手段……”
赵浩初挑眉，聂震拿起搓澡巾扔到赵浩初身上。
“帮我搓背。”
“搓什么背，这么晚了你还搓背？！”赵浩初说，“不搓。”
聂震依然拿着搓澡巾往他身上靠。
“来嘛，我知道你搓背技术特别好。”聂震笑着说，“烤肉？”
“不搓！”赵浩初犹豫了一下，“等等，你又想翻墙出去？”
聂震这才想起赵浩初的身份，他是班里的纪律委员，他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干笑两声。
“我偷带回来给你，没事。”他知道这次瞒不过了，最近学校一直不准假，他也不好出去，谁知赵浩初抢过他的搓澡巾，让他坐在位置上，开始给他搓背。
“别出去了，最近学校一直在清点人数。”赵浩初说道。
聂震听到后，扁扁嘴。
“知道了。”
第二天，上课前班长最后清点一次人数，发现班里一位女生没有来。
“佳怡呢？”班长问。
没有人回答。
“舍友，佳怡昨晚干嘛了？”班长又问。
“佳怡昨晚很晚就出去了，我们没注意，以为她很快回来……谁知……”舍友欲言又止。
班长在缺勤表上记下佳怡的名字。
“银狐，下次不要把你的真名涂黑了，改成你的别称，我们班叫这个名字可以，放在教官身上，他只会叫你的真名。”班长说。
银狐嚼了嚼口香糖，班里就属银狐最叛逆，但她能力极强，每次犯下大事，教官都放过她。
“我喜欢。”银狐吹出一个泡泡出来，一脸挑衅地看着他。
“不要以为教官不罚你，教官总有一天会把你赶出去！你根本不适合做警察！”班长警告。
“我适合做卧底，能力太强了。”银狐继续说。
班长准备回击时，老师走了进来，只好作罢。
本以为是一时逃课，后来发现，佳怡连续三天都没有出现，班长终于把此时告诉领导。
为了防止学生慌乱，上级决定封锁消息。
赵浩初完成审讯佳怡舍友的任务后，走出宿舍，翻了翻要交给校领导的文件，却发现银狐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支烟。
“你真觉得教官不会让你退学对吧？”赵浩初走过去，把她的烟抢走，扔在地上。
“总有一天你要学会吸烟的。”银狐说，“我看到你的志愿了，卧底警员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听到后，赵浩初微微一愣。
“你什么意思？”赵浩初说，“你怎么看到我的志愿的？“
临近毕业，所有人都上交了自己未来想去的部门，卧底警员一直是冷门中的冷门，为了挑战自己，赵浩初毅然选择去做卧底。
“卧底，需要一些痞气，不然怎么进去？”银狐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你连个昵称都没有，还一身正气。”
“专业训练的时候，我会有的。”赵浩初说，“我不会像你这样畏缩，既然卧底，就要用真名。”
银狐摇了摇头。
“你真是固执。”银狐说。
“你也一样，不可理喻。”赵浩初说完，拿着文件就走了。
“佳怡的舍友，在撒谎。”银狐说，“在你刚刚和我说话的时候，我已经把文件的内容都看完了，未来的卧底。”
赵浩初的脚步一顿，回过头，银狐已经点燃一支烟，挑衅地看了他一眼。
那时候的赵浩初最终为了面子选择不去再问佳怡的室友。
他相信自己的同学不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
事实证明他错了。
第二日，操练场上多了一个行李箱。
里面放着佳怡。
回忆到这里，赵浩初还在墓园里，手里拿着另一束花，面前，是一个笑颜如花的少女，墓碑上写着佳怡的名字。
那时候回头的话，该有多好。
赵浩初这么劝自己。
酒吧里，聂震拿着一瓶酒，想着当年一身正气的赵浩初，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当年的那个行李箱，还是他发现的。
凶手被发现是一个有精神病的男子，将昏迷的佳怡和毒蛇放入了行李箱。
最后精神病的男子没有被判刑，而是被送去医院治疗。
如今的他去哪里了呢？
想到这里，聂震有些好奇，那个精神病的男子，后来去了哪里？
聂震看着空空的酒杯，内心也空虚。
当年在一起的那一群人，已经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突然他想起一件事，也是赵浩初想到的。
银狐的真名，他们都忘了。
墓园内，吹雪看着佳怡的墓碑，手里拿着两束花，她摘下脸上的墨镜，将手上的花放在墓碑前，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海神，明明是你动的手，为什么要我给你送花。”吹雪拿着电话上车，发现副驾驶座上放着一条蛇，她尖叫一声，拼了命地开门，发现车门已经被锁上了。
“银狐，你不要忘了，是你和我策划的。”驾驶座上的人开口了，吹雪看着那个人的背影，话都说不出来了。
过一阵，那人转过身，他戴着一副墨镜，对她微微一笑。
“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吹雪怎么都没有想到，海神竟然就是送她来墓园的人。
“你为什么回来了？”吹雪看着那条蛇，浑身都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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