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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狸中文网 > 嫁给气运权臣 > 第67章 害羞
 
沈蕴如露出的右脚如同精致的细瓷一般, 纤细修长,嫩白无暇, 还泛着莹润的光泽,小巧的脚指头像粉色的珍珠一般。

纵然谢幼卿一贯清冷克制,看着她右脚的目光也不禁有些热了起来。他的视线很快划过,落在她的脚踝处,见她的脚踝处已经起了一些红肿。

谢幼卿的左手伸过去,握住她的脚心,轻轻抬起,右手按在她的脚踝处,从上往下轻轻地推了几下。

沈蕴如的面上早飞起红云, 只觉得被他握住的脚心微微发烫,一阵鸡皮疙瘩从脚底往小腿上蔓延, 思绪便有些飘了起来,忽地被他轻轻一推, 疼得直抽气, “好疼。”

少女的脚柔软滑腻, 还有几丝若有似无地幽香从裙底浮上来, 沁入他鼻尖,谢幼卿的呼吸微微一滞,耳根涌上一抹红晕,喉结滚动了一下, 有些不自然地道:“只是扭伤了肌筋,没伤到骨头,要尽快回去拿药酒按摩一下。”

“嗯。”沈蕴如垂下眼睛,纤长的羽睫扑扇了几下,她的脚还被他握在手心, 盈盈纤巧。

谢幼卿放下的时候,指腹从她的脚背划过。

沈蕴如脸红得更厉害了,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一路蔓延到她的心尖。

谢幼卿的眉目深浓,漆眸中划过几丝异样的情绪,低声道:“回去了。”

沈蕴如嗯了一声,不敢和他的眼睛对视,他的眼睛里头仿佛有磁石,一看他的眼睛,便好似要被他的眼睛给吸进去一般。

沈蕴如忽然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她竟然跟谢幼卿在一起了,他那么冷冰冰仿佛没有感情的一个人,竟然会对她动心。大概是,她在无数次抬头望月的时候,月影也落在了她的眉心,爱情讲究因缘,他们之间是有这种因缘的,所以当她一次次走近他,他眼里便看见了她,心里也终于装进了她。

谢幼卿的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抱到马背上,然后自己再骑了上去,坐在她身后,双手执缰,将她围在臂弯中,与她共乘一匹马。

两个人挨得极近,后背前胸几乎要贴在一起,属于他的气息萦绕着她,沈蕴如能闻到他衣衫里浮动的浅淡又特别的香气。

谢幼卿慢慢地骑着马,两人都没说话,到底进展太快了,在树林里发生的一切好像梦幻一般,出了树林,仿佛才是梦醒后的真实世界。

谢幼卿低头,俯在她耳畔,气息温热,声音却是冷冷的,“今日出了这个树林,你要是再敢跟别的男人笑,离他们近于一尺的距离,你就试试?”

沈蕴如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嘴角却弯了起来,他这是吃醋了?听着醋劲还挺大。看来是她在韶光宴上,接受了几个男子的邀请,把他的醋缸子都打翻了。

不过,知道了他心里有她,她就不怕他了,她笑容如春风骀荡,眼中划过几丝慧黠,“你会怎样?”

谢幼卿却是笑了一下,笑音漫进她的耳朵里,“胆子大了是么?待会儿就让你知道。”

他这般戏笑的语调,却让她的心口突然有些紧张起来,她现在穿着他的外袍,跟他共骑一匹马,等下出了树林要怎么面对众目睽睽,她还没做好准备呢,要是他真做出什么来,岂不是更让她难以面对,还是别跟他逗趣了。

她侧过头,将脸挨近他的衣襟,柔柔地道:“我才不会了,我现在身边已经有你了,你是天底下最俊美、最聪明,最有才华的男子,就好比我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了,万千璀璨都在我手里,我还会在意街上的几盏灯吗。何况,我以后也不会来这种场合了。”

她这般亲昵的举动让谢幼卿错愕了一下,呼吸微微一乱,眸中熠熠如星,流光烁烁。

谢幼卿突然觉得,女人真是奇妙的东西,没栽之前,她就是另一种与他隔绝的动物,跟猫啊鸟啊区别不大,一旦栽了,她就比任何动物都勾人,一颦一笑,一哭一闹,都紧紧牵扯着他的心神,好像把心都给挖去了半颗。

女人,大约就是志怪小说里专门吃人心的妖精,谢幼卿如是想。

其实谢幼卿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他为何会栽在她的身上,但是栽了就是栽了,他只能认了。

在树林里已经能隐隐看到月明湖和绿草地了,沈蕴如顿时紧张起来,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谢幼卿看向前方,漆眸平静无波,“用不着紧张,今日本就是相亲之宴,就当你我看对眼了。”

话虽如此,可沈蕴如还是做不到他这般平静,他大风大浪见过了,从小到大都是人群中的焦点,出惯了风头的,可她毕竟是姑娘家,如今的世道,对女子的非议远比男子多,她这样出去,那么多双眼睛不知会怎么看她,肯定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尤其是谢幼卿是京中众多贵女梦想的如意郎君,偏偏让她给得了,那些姑娘们妒忌的眼神恐怕都要刺得她体无完肤。

等韶光宴一散,她就是京城各大茶馆酒肆、街头巷角的头号新闻了,换而言之,她也要跟谢幼卿一样成为京城名人了。

但这出名,肯定是“坏事传千里”的出名,她仿佛可以看到排山倒海的唾沫星子向她涌来。

离树林还差十几步的时候,沈蕴如抬眼望了一眼,发现场上还是人头攒动,而且他们的目光似乎都聚焦在树林的方向。

沈蕴如很快便垂下眼睛,手心隐隐冒出汗珠,谢幼卿在她耳畔低声道:“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你只需要想着我便行,你不想过去的话,我可以直接送你回府。”

沈蕴如心中一动,只觉得他的话如清风灌耳,荡漾心间,紧张的情绪一下子便舒缓了下来,她眼睛亮晶晶的,朝他甜甜一笑,点了点头。

谢幼卿勾了勾唇角,他出了树林,竟一眼都没往场上看去,他在马上昂然着英隽的身姿,绕过韶光宴的场地,带着沈蕴如往另一侧的出口疾驰而去。

韶光宴的众人远远地看见这一幕,莫不面带惊异之色。

这的确是谢幼卿的行事风格,嚣张,冷傲,特立独行,从不把众人放在眼里。

谢夫人脸色黑沉,转过头目带寒芒地看了沈夫人一眼,便带着失魂落魄的谢瑶卿匆忙离席了。

沈夫人面色柔和,眼中却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对于谢夫人带刺的目光好像浑然不觉,旁边倒有几个八面玲珑的太太逢迎道:“恭喜令姑娘喜得贵婿。”

沈夫人笑道:“多谢多谢,有喜事了一定请大家来喝喜酒。”

沈夫人猜想到女儿会去了哪里,故也很快离席回去了。

也许是顾念到她脚上受伤了,一离开了月明湖,谢幼卿的马便马上慢了下来,开始不疾不徐地走着,风在耳边柔柔地吹着,鼻尖弥漫着淡淡的花香,眼前青山绿树,苍翠欲滴,桃花灼灼,艳丽如锦,万丈的阳光洒落下来,淡金色的光影穿过花木,在她和谢幼卿的身上缓缓流动着。

沈蕴如觉得,他就像一个马如飞龙的盖世英雄,带着她逃离人世的蛮荒与洪流,走入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桃花源,落英缤纷,芳草鲜美,世事放空于脑后,她满心满眼装载的都是他。

谢幼卿骑马带着沈蕴如到了他的马车边,他下了马,朝她张开了双臂,沈蕴如红着脸,趴在了他的肩头上,谢幼卿一只手托着她的臀,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背,将沈蕴如竖着从马上稳稳地抱下。

这样抱着,两人的上半身紧紧地贴在一起,沈蕴如呼吸间都是他身上独特的幽香。

春天//衣料纤薄,他把外袍给了她,身上也不过是穿着湖色的云纱罗内衫,而他的外袍本就宽大,她一张开手臂,便滑落下来不少,露出两溜雪肩和纤巧的锁骨。

沈蕴如仿佛能感到他的肌肤就熨帖在她的身上,微微炙//热和紧绷,他的肩膀宽阔又坚实,一靠上,便令人心生依恋,不舍放手。

她面上的红云直烧到了脖子后,她瞧见谢幼卿的耳后根也红得像滴血似的。

故一进了马车,谢幼卿便将她放在了车座上,沈蕴如急忙将滑落的外袍扯了上去,微微低下头,双眸一汪水色,脸上的红云像散不开似的。

谢幼卿移开了视线没有看她,神色平静,只是呼吸微乱。他俯身,从车座底下取出一个黑漆小箱,打开,修长的指尖从里头取出一个青瓷小瓶。

谢幼卿马车上素来备有药箱,里面各色跌打损伤药都有。这个青瓷小瓶装的正是散淤消肿、舒筋活络的药酒。

谢幼卿视线落在她的裙角处,淡声道:“把腿伸出来,我给你推按一下,明天应该就没事了。”

沈蕴如有些受宠若惊,高傲得不可一世的谢幼卿竟然要俯首亲自为她按脚,他这么体贴细致的吗,她究竟是何时感动了天地,能让谢幼卿为着她鞍前马后,呵护有加,到底是今日的进展来得太快,有时确实需要恍惚一下才能反应过来。

“你还会推按的手法?”

“嗯。”

沈蕴如心想,世上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跟一个无所不能的天才在一起,身上到处都是闪耀的光环,就是站在他身边也能跟着一块儿发光。

沈蕴如脸上还是红红的,没跟他对视,撩开裙子,把右腿伸给了他。

“可能会疼,你忍着点。”

“嗯。”

说话间,谢幼卿已经伸手握住她的小腿,将其抬起,脚背朝上,放置于自己的膝上。

沈蕴如双眸盈盈闪动,他这是完全不同她避嫌了么。她倒是一点都不介意的,只是到底还是有些害羞。今日和他在一起以后,她真是害羞个没完。

谢幼卿将药酒涂抹于脚踝扭伤处,左手握着她的脚指头将脚背屈伸,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按在脚踝的内外边缘,虎口钳着脚背,在脚踝伤处微微使劲地转动,接着用劲地提捏推按,如此反复数次,将肌筋理顺。

沈蕴如本就极怕疼,被这样的手法用力推按,顿时疼得叫出声,“疼疼疼疼疼……好疼!”

谢幼卿漆眸划过暗流,修长的手指却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

沈蕴如疼得直吸气,手指紧紧地攥着底下柔滑的软绸坐褥,娇/喘着道:“你……你轻点!”

谢幼卿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低哑,“忍着点。”

沈蕴如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想缩腿,却被他按住了动不了,呜咽道:“受不住了……”

谢幼卿耳后根红成一片,他何曾经受过女子这般,简直如猫爪挠着神经,掌心下少女的脚软滑如酥,如美玉琼脂,推按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发烫起来。

就这般推按了几刻钟,谢幼卿才停住,松开了手,移开视线,嗓音低哑,“好了。”

沈蕴如的眼角红红的,挂了几滴泪珠,虽然委实疼痛,但奇迹的是脚踝处的红肿确实消下去,刺痛感减轻了许多,且上面温热舒缓,仿佛他指尖的炙//热一直停留在此处。

沈蕴如从他膝上慢慢地缩回脚,再放下,裙摆落了下来,将少女嫩笋似的小腿遮得一丝也看不见。

沈蕴如声音含羞,“谢谢谢哥哥,你的手法很好,我的脚现在好了许多了。”

谢幼卿眉目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没应声,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还不能走路,休息一晚,明天就好了。”

“嗯。”

两人没再说话,空气沉默了一会,却见谢幼卿掀开车帘子,漆眸定定地望向车外。

徐徐凉风吹了进来,卷走了车内的几丝燥热。

沈蕴如却做不到他这般平静,毕竟长这么大,才第一次真正体会到美梦成真的滋味,她的心中像乍起之风吹皱一池春水,不住地荡漾起来,脸上的笑容收不住,眼睛也歇不住,总是不住地看向谢幼卿。

京城第一美男兼第一才子兼当朝帝师、大雍朝最年轻的内阁大学士明天就要来她家里提亲了,她能不激动吗,今晚估计都要睡不着了。

她上辈子一定在佛祖面前苦修了上千年,今生才能得到谢幼卿,真是何其有幸。

马车驶向了热闹的街肆,沈蕴如掀开帘子瞧了瞧,说道:“谢哥哥,我回仁安胡同的私宅吧。”

永安侯府毕竟人多口杂,而私宅里备有她的衣物,她换好衣服再回侯府似乎更为妥当。

谢幼卿嗯了一声,便吩咐淡清将马车驶向仁安胡同。

沈蕴如突然想到什么,问道:“谢哥哥,你什么时候会打马球的,京中好像并未有你打马球的听闻。”

谢幼卿瞥了她一眼,淡淡道:“现学的。”

深蕴如微微张嘴,一时竟一句话也想不出来说,的确服气了,还有比这更让人服气的吗。

但是也着实让她一下子输的不太好看,她嗔道:“你这也太厉害了,你一上场,就把我的球赢去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谢幼卿凤眸微敛,轻轻咬牙,“沈蕴如,你还敢说。”

沈蕴如顿感不妙,马上噤声,看来他真是醋得不行了才上场打球的,毕竟这可是卓然不群、昂首天外的谢二公子第一次在公众场合上场打球。

沈蕴如见惯了他的脾气,缩了缩脑袋,赶紧表忠心道,“绝对没有下次了。”

谢幼卿凉凉地睨了她一眼,倒也没再说什么。

马车很快便到了仁安胡同的私宅,谢幼卿漆眸深浓,与沈蕴如相视了片刻,走过去,打横着将沈蕴如抱下马。

沈蕴如将头偎在他怀里,一双玉臂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颈。

不管丫鬟们诧异的眼神,谢幼卿将沈蕴如抱进了私宅内的更衣室,将沈蕴如放在坐塌之上。

谢幼卿目光凝在她面上,淡淡一声,“走了。”

沈蕴如不舍,唤住他道:“谢哥哥你在外面略等我一会儿,我换好衣服再把袍子给你。”

谢幼卿站在了院子中间的一株梧桐树下,背影清逸隽瘦。

沈蕴如换了一身粉橘色的钉珠绢画衫裙,衬得她越发娇嫩清甜,然后便忍不住跳着一只脚出来,将手中的袍子递给谢幼卿,谢幼卿穿上,衣袍里面隐约浮动着她的幽幽体香,沁入他的鼻尖。

沈蕴如凑近前去勾他的手指,与他相望,略略撒娇道:“不许变卦。”

谢幼卿深邃的眼底划过几丝笑意,低低一声:“不会。”

沈蕴如望着谢幼卿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跳着脚回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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