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斌。”
乔知夜当着我的面，给助手打电话。
“那个叫李明桃的女人，对，就是在场子里做鸨客的那个。给我废了她。”
他声音不大，却是字字透着冷血与残忍。
我眼前一阵眩晕，仿佛已经看到阿斌那近两米高的身子拦在桃姐面前，只有一只手就把她的喉咙拧断的场景了。
“乔爷！”
我从病床上翻起来，不顾一切地扑到乔知夜的脚下。
“乔爷！你饶了桃姐吧！她就是那么一说，你就是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真的去查您的事啊！”
乔知夜冷凝的眸子里，似刮起一阵暴风。
他盯着我，大掌一伸，将我劈胸捉起来，狠狠拉高到他的视平线前。
“她不敢，可是你敢。”
我双脚悬空，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他晃出来了。
惊恐与绝望的泪水簌簌而下，我喘息着，哽咽着。
“乔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可我能怎么办啊？我跟了您两年了，我从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可我也是个女人啊！”
我双手紧紧抓着乔知夜的手腕，试图让自己胸腔里的空气能再充足一些。
我哭得梨花带雨，倒映在他眸子里的脸色，苍白又惹怜。
“乔爷......我知道我不配，可我是......是真的爱着你的。”
戏无情，婊无义又怎样？捉迷藏摔倒了都可以哭着继续玩，睡习惯了，总能睡出一点不舍与怜惜啊。
我看着乔知夜，泪水如星光一样闪烁着，试图使出浑身解数来吸引他。
只有这样，我才有可能从他手里苟延残喘下来。
也只有这样，我才能......
“乔爷，我……我发誓，只要您放过桃姐。我不会再打扰你，我会滚的远远的！”
啪，他松开手。
我整个人失重，自由落体一样掉在他脚下。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口淤血忍不住尽数呕出来。
我来不及顾及自己的疼痛与眩晕，立刻抽起袖子去擦拭乔知夜的皮鞋。
我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我怕看到那双嗜血的眸子里，早已没有我的半分生机。
“哎呀！这是怎么了！”
护士听到嘈杂的声音，跑了进来。眼前的场面，只吓得她目瞪口呆。
“滚！”
乔知夜头也不回，一手提起将我甩向床角。
被他这副架势吓傻的护士，立刻调头就跑。
我缩在地板上苦笑着想，如果今天乔知夜要杀我，旁人也只会有争抢着帮他埋的份。
是我自己失策，是我不小心触了他的逆鳞，谁也救不了我。
“姜小瑶，你说的没错。就算养条狗，也知道自己该怎么滚到锅里变成汤。”
乔知夜慢慢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睥睨里，闪烁着危险与厌恶的双重警示。
他用我刚刚擦亮的皮鞋尖，踢着我烂如泥淖的身躯。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他说，“再敢给我兴风作浪，你知道后果的。”
乔知夜走后一刻钟，才有医护人员敢冲进来救助我。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烂番茄一样的。
每次咳嗽和呼吸，创口上的病服都会洇透一层血迹。
最后连医护都看不下去了，他们一边张罗着进清创室，一边安抚我说放松点，别怕。
我心里苦笑，我姜小瑶害怕见血么？
一个成年人身上，大约有2000cc的新鲜血液。
我曾亲眼见过一个人，一滴一滴地流尽。从那天起，我姜小瑶就没有什么再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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